“这、这……”
“要多少有多少,咱们一家都吃。”
她自然不会亏待弟妹,看着一地堆成小山的红彤彤番茄,两人开心直蹦跶!
“你啊,这么拿出来不是都脏了?”
她难得有些孩子气,对着阿娘吐了吐舌头,“阿娘我错了。”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她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忙蹲下来将掉在地上的番茄拾了起来。
别看宁氏平日里柔柔弱弱,温柔似水,可无论是他们三个,还是父亲,都非常听她话。
因为温柔起来的人,生起气来,才更吓人。
沈倾权又用测压器给她量了血压,还听了胎心,听起来暂时没有问题。
她现世的时候,也做过医药,特别是器材这方面的,所以对于那些医疗器材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可她并不会医术,还是要给阿娘找一个大夫看看才行,她暗暗想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等宁氏缓了会,一家人整装出发。
……
半日后。
他们再次抵达项城。
途中,他们见到人问了才知,一家人竟然被冲到了几十里外!半道上,恰好遇到一辆牛车,老头好心,让他们搭了顺风车。
“老头提醒你们,最近项城乱的很,加上昨日又被淹,城内现在可是乱的很,你们最好还是别在城内逗留。”
远远的,放下他们一家,老头就匆匆驾着牛车走了。
他们步行一会,远远终于看到项城城门。
这时,他们忽然看到之前栽他们的牛车倒在一旁,那老汉头破血流倒在路上,那牛却已不见踪影。
“父亲,阿姐!”
这里已经靠近城门口,偶尔会有流民路过,甚至还有红着眼蹲在路边,死死盯着老汉的乞儿。
好像在看美味一般。
似乎在等他咽气,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他分食殆尽。
而那老头虽奄奄一息,可怀里仍抱个锄头,狠狠盯着他们。
“阿姐……”
沈倾权拦下他,从袖中抽出水果刀,缓缓靠近。
“老伯,是我,你没事吧?”
“小丫头,是你啊……”
他似乎认出了她,可手里的锄头仍没有半分松懈。
“我先看看你的伤,你放松,我不会伤害你……”
她将手中的刀收回去,对着他抬起双手,一双眼清冷透彻,老汉眼神闪了闪,缓缓放松下来。
她蹲下来给他看伤,伤口还挺深,血流不止,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恐怕……
她想到之前他好心搭载他们一程,罢了,就当还这个人情了。
她对身后招了招手,一家人走过来,沈隽程问,“倾儿,他怎么样?”
“父亲,我们先把老伯移到路边吧。”
“好。”
于是,一家人将他移到旁边的树下靠着,她则取出止血药和碘伏酒精,“您忍一下,可能有点痛。”
“没事丫头,我能忍。”
她扫了眼他破烂衣衫下瘦骨嶙峋的手,想到他家中应该很困难,却在载他们时,并未索要任何报酬……
她给他伤口消了毒,又撒上药粉,用止血绷带给她缠上。
“哎?小丫头你的药不错,仙鹤草、艾叶、灶心土、白芨、紫珠……还有什么?”
“您懂药理?”她惊讶。
“啧,你问问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黄老头的名声?我是大夫,祖上也算是出过三代神医,可惜……”
他神情微黯,语气透着几分嘲讽。
“乱世害人!国之不国,家不成家啊,没想到我黄老头一生为善,到头来却险些被人一棒子闷死在路边……”
他方才躺在冰冷的地面,真实的体会生命在流逝,可却无一人愿意伸出援手。那些曾经他救治过的人,冷眼旁观,漠视不理,甚至有的不上来踩一脚都算好了。
人心冷酷啊。
可他应该怪谁?怪老天?还是怪这这些人?
其实说白了,都是这世道害的啊。
“您现在要静养,不宜动气。”
感受到他起伏的情绪,她淡淡提醒他。
“丫头,谢谢你了。”
“不用,就当还您了。”
他知道,她是在报他之前搭载之恩,其实他之前也是看他们一家老小,小的小,伤的伤。特别是看到他家那小子,就想起自己生死不知的孙子……
“丫头,老头想拜托你一件事行吗?”
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的孙子,还在城内,我要去找他,之前他说要给人看病,可都两天没有回去了,昨日又发了大水,我担心他会出事……”
沈倾权眸光微闪,并未立刻回应。
他满头银发,哀求的样子,实在可怜。
就算是沈宇寰,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阿姐……”他眼神带着祈求,可是后面的话却并未说出口。
她沉吟了下,随即转向一旁,“父亲,你觉得呢?”
“项城那么大,要找一人,谈何容易?”
“我孙儿一直在济药堂中当坐诊大夫,你们只要去那里,就一定能找到他!”
她眼中灵光一闪,望向沈隽程,沈隽程对她微微点头,父女俩交流完毕,她遂问他,“你们可擅妇道?”
“实不相瞒,我孙儿最是擅长妇科千金之术!特别是女子孕期调养,分娩,他都能妙手回春!你若能救她,我孙儿必定能帮到你们!”
老头激动说道,她看着他,半晌,却忽然笑了。
“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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