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省省力气,过来。
六个字,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秦觉站在沙发后面,像是镶嵌在墙上的一副油画,又像是壁炉里烧着的中世纪的炉火,很快就要蔓延过来,带着尘封的味道。
“陆慕辰抢了你的钱,还是你的人?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和他没什么关系,现在被他抓回去也是死,你把对他的不满发泄到我的头上,我不服。”盛知夏慢慢地镇定下来,冷静地对秦觉说道,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并没有什么敢与不敢,越是逼近危险,她反而不再慌乱。
大不了就是一死。
“忽然理直气壮起来了?你选演员这条路,还真是没选错。上次的慈善晚宴,我就觉得你是可塑之才。”盛知夏不过去,秦觉就慢慢地走了过来,在那张复古的沙发上坐下,从雪茄盒里拿出一根来点燃。
他的眉眼和气质,都在诠释着什么是气场和阴郁。
陆慕辰是生在光明长在光明中的人,虽然现在神经病了,可他周身的气场再阴郁,也不像是骨子里透出来的,盛知夏盯着秦觉,总感觉皮肤泛着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断指,伤疤,鲜血,燕尾服,所有的一切元素拼成了眼前的秦觉,即便见过的次数有限,可并不能阻止盛知夏对他印象深刻。
“慈善晚宴?你也在现场?”盛知夏反问出声,却并不奢望能得到答复。那晚她本来就自身难保,几乎被殷落揭穿了身份,怎么会想到还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这个世界还真是够疯狂的,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碰到这些人。
“怎么?大惊小怪。很多时候我都在现场,只是你认不出我。”秦觉盯着她,似笑非笑,雪茄的颜色一明一暗,他交叠的长腿显得慵懒,却并没有让盛知夏放松警惕。
“……”盛知夏忽然懂了,秦觉的意思是,她能做出特效化妆这样可笑的伪装,他的手段显然高明得多,隐藏在任何他想隐藏的地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这样一想,盛知夏更是毛骨悚然,就好像杀人者一直潜伏在暗处,自己是他的猎物,就这样自在地躲过了一天又一天,以为自己身边毫无危险,可其实根本就是杀人者还没有动手。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盛知夏不想跟他再掰扯下去,反正她不会赢,与其拐弯抹角,不如直截了当一点。
秦觉听了她的话,皱了皱:“听不懂我的话?我请陆慕辰的太太来做客,你是跟他领了证吗?如果不是……”
秦觉顿了顿,盛知夏又往后退了半步:“不是会怎么样?”
秦觉弯起唇,笑得越发危险:“如果不是,你马上就会死。知道得越多,就越不能留你。这个道理,十八岁也该懂了吧?”
盛知夏无语,她当然懂,可是她不能接受。
现在的状况就是,无论她跟陆慕辰有没有关系,是陆慕辰的太太也好,还是一个路人甲也好,她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反正不是死,就是死得更惨。
盛知夏脑子里想了很多,忽然释怀了许多,也不再继续往后退,反而学着秦觉的样子,嘲讽地笑了一声,一步一步朝着秦觉所在的沙发走去。
在秦觉的注视下,盛知夏坐在了他的身边,翘起跟秦觉一样的二郎腿,松了一口气似的对秦觉道:“三爷是吧?你早这样说不就完事儿了?我跟陆慕辰有没有关系都不会好过,那就随便你吧,雪茄我抽一根,不介意吧?”
不管秦觉介意不介意,盛知夏自顾自拿出雪茄,点燃后吸了一口,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姿势舒服而畅快。
“你在跟我玩儿欲擒故纵?”秦觉忽然侧身面向她,他抽雪茄的动作已经顿住,但是举手投足还是很有范儿,中世纪的画卷般让人着迷。
盛知夏也不惧,也毫不示弱地看向秦觉,他慵懒高贵,她也不差,如果现在有一个摄像机对着他们拍,会发现沙发上的这两个人有种莫名的cp感——
穿着西装、戴着假发的女人,稚嫩中带着风情,绝美的脸那样夺人心魄。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呢,也是一眼看去就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邪肆。他们在对峙,又像是彼此之间早有情愫,却谁也不愿输给谁。
“欲擒故纵?呵呵,三爷是吧?既然陆慕辰跟你有过节,那你就来吧,强x还是断手断脚,你尽管来。他要是肯为了我跟你低头,我跪下叫你一声祖宗。要是我肯为了他跟你求饶,我也跪下叫你一声祖宗,你试试看。”盛知夏冷笑了一声,绵软的嗓音却说出强硬的话来。
对,这就是她心里的话。
没必要再继续畏畏缩缩,她躲着,就能躲得掉吗?他们会放过她吗?别想了,不可能的!
秦觉显然被她的一番言辞惊讶到了,然而这惊讶也不过两秒钟,他忽然探身过来,一把捏住了盛知夏的下巴,将她抵在了沙发靠背上,不允许她再动一分一毫,冷笑道:“试试看?好啊,我就来尝尝陆慕辰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儿,为了你全城通缉,你是拿了他的什么?”
说着,秦觉把雪茄扔了,燕尾服随着他的动作被撩起,他的人已经压上了盛知夏。
感受到了盛知夏的紧张与僵硬,秦觉的眼神里闪过浓浓的嘲讽:“怎么?怕了?嘴炮谁都会,玩儿真的你就是个……”
话音还没落,秦觉嘴上就是一痛。
被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的女人,忽然对着他的唇就是狠狠一口,她的人也扑了过来。
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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