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清晨,薄薄的白雾浮在一片静寂之中,混淆了视线。但却透着黎明第一缕,甚至闪着几丝点点金光,一抹很柔和的美。
倘若人的心境也这般美好,想必悲伤也不会吞噬一切幸福的源泉。一夜未眠的叶凝白眼神有点空洞,木讷地望着窗外令人赏心悦目的晨景。
此时此刻此景,叶凝白也只能感慨出这么一句。你叫她如何相信,不久前还对她温柔以待的男人如今却被告知牺牲战场?哪怕见了那所谓的骨灰盒,叶凝白依旧不相信这是事实。
浮肿的双眸早已干涩,再溢不出一滴泪来。长时间的无声哽咽,让叶凝白感觉就连呼吸一下,小腹都疼得要命。惨白的脸毫无血色,就连那张向来滴血般红的唇也失了颜色。
“你说过不会再离开我的……”
良久,叶凝白望着某处出神,喃喃自语。低头将那张痛苦不堪的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间,叶凝白终是泣不成声。
大闹军队回来的那一刻,她的心态就已经崩了。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见任何人。就连宫睿煊在门外喊她,也不曾见她软下性子开门。
所有人看着都很心疼,可是这份苦只能她自己一个人尝尽,然后才知道最终如何从中解脱。否则别人劝不得,也劝不动。
往日的温情仿佛历历在目,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而叶凝白也只能在回忆中寻求慰藉。
她终是哭累了,便昏昏沉沉睡去,眼角微红湿润,那是蕴含了多少悲痛。
梦里,宫祁暝温暖有力的大手不厌其烦地安抚着她。耳边是他轻声熟悉的低呢:“乖,别哭了,我舍不得。记住,我在未来等你……”
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叶凝白迷迷糊糊醒来,发间仿佛还有梦里宫祁暝残留的温度。她下意识去碰触,却仍旧是一手冰凉。
原来是梦吗……她以为,让她心心念念的人重新回到她身边了。看来,一切不过黄粱一梦稍纵即逝。
但梦里宫祁暝的话却不得不让叶凝白在意,莫非那是在向她预示着什么?在未来等她……是不是他其实根本就没死?只是在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着。
一想到这里,被悲伤的阴霾压抑着呼吸的叶凝白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哪怕只是微弱,她能不能放弃最初所执着的。
她爱的宫祁暝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死?所以她要振作起来,去查清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而且她答应过宫祁暝,要在他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宫氏的一切。那她怎么能被一个还完全得不到证实的噩耗打败呢?
冷静下来后,叶凝白想起了宫祁暝那天去军队时交代的种种。那时的她,为了不让他担心,可是如捣蒜般狂点着头。如此,她又怎么能继续萎靡不振?
抬头时,叶凝白红肿的双眸中闪着一抹坚毅的光芒,那样的显眼。她起身走向卫生间,开始洗漱打理好颓废的自己。
过了一小段时间,终于恢复昔日光鲜亮丽的叶凝白不紧不慢下了楼,在宫父和宫睿煊略微震惊的神情下缓缓开口。
“我已经想通了……他不在的时候,我会替他打点好宫氏。所以,我们都要振作……”
宫父欣慰至极,眼神流露出赞赏.“好孩子,想开就好,想开就好……快去吃些东西吧,我让阿姨给你做了好吃的。”
想到她这几天没怎么进食,宫父也没再多讲什么,有些安慰他们心里明白就好。即使无言,眼神交流中也可以感觉的到。
叶凝白轻轻笑了,和宫父还有宫睿煊在家好好的吃了一次午饭。将自己空虚好久的肚子填饱后,她就直接去了公司。
她先稳住了一些躁动不安的股东,并且扬言如果她没将公司的业绩恢复到原来宫祁暝在的那样,那宫氏便自动让出一半的股权。甚至,她这个临时董事也可以一并撤掉。
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怎么可以下如此大的赌注。而有些股东却恰恰相反,他们就是要用这场豪赌去换下宫氏的地位。宫氏霸权霸业许久,也该是时候换人了。
而他们往往忽略的是,叶凝白久经官场,早已经熟悉了与合作商之间的利益关系。她将一门心思放在宫氏上,手段上也像极了当初的黑面上将宫祁暝。
只是短短几天,她就稳住了自己和宫氏在公司里的地位。一切好的成果都让所有股东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办公室内,一道很是严厉的女声在喋喋不休着什么。从中听不到责怪的意思,反而还多了一份细心的教导。
“好了,这个项目大致上怎么做我刚才已经和你详细讲述一遍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但我不希望是一些极小的问题,要不然我会以为你根本没在听我讲。”
叶凝白正色道,目不转睛地打量着面前已经被自己震慑到直冒冷汗的职员,言语中全是善意的提醒。
“好的,叶董。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职员心虚地提了提眼镜,感觉再久待他怕是被吓得没那个魂了。
“嗯,你先回去吧。”叶凝白淡淡点头,将视线落在电脑里密密麻麻的数据上,“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这一句话告知着这个职员,如果事情做好了可能会有加薪的奖励,但如果搞砸了那么只有被她炒鱿鱼的份。
自从接管了宫氏以后,叶凝白希望公司里不会出现任何一个混高工资的闲人。所以她采取了一系列的裁员,留下的全是各部门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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