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沈少奕是怀着矛盾的心情踏海船的,像是林仁翰跟他说的话一样,总是矛盾重重,故意透露消息给陈玑,又要让自己不要轻易的答应陈玑的要求。 他十分的苦恼,独自靠在船舷,陈玑很有默契的没去打扰他,让他静静的思考着。
回到家时,已是黄昏,一进门陶海亮说了,陈才请他到醉泉楼吃酒。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沈少奕透过天井看天,那太阳确实在西边,只不过正是下山的时候。
“是,老陶我也正纳闷呢,这铁公鸡怎么也有拔毛的时候啊?该不会是点好了菜,等着公子您去付酒钱吧?”
“那不管了,是与不是,去看看知道了。”
沈少奕转头走,陶海亮后面紧跟着,“说的是,老陶这晚还没吃,等着这顿呢!”
“怪不得你还做过生意呢,贼精成这样了。”
“嘿嘿!公子您别提这茬了,这赚的银子都送给那狗日的贪官了。这狗日的也是太贪得无厌了,犯事进了大牢,老陶我还想着这下好了,这不正好落在我手心里了吗?这贪了我的,他得一钱一钱的给我吐出来了。谁知道,他在牢里吊自杀了,贪的全都充公了。”
沈少奕虽然知道陶海亮的一些事情,却并不知道这些,听他这样说起,当即接口问道:“老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可以东山再起,为什么要去当禁军呢?”
陶海亮叹了口气说道:“多年做的生意,赚的不多,好歹也能够存下一些,娶个媳妇了。也是成婚前几天,无意得罪了那狗官,成婚那天,这堂都还没拜,人给抓进去了。好在有康头在,费了力气总算是捞出来了。只是这出来了,家没了,媳妇也没了。”
“从那时,老陶我想明白了,这民不与官斗,赚再多的银子,都不过当官的那一个心思,只要一转,你的便都成了他的了。所以啊,老陶我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弄一个官做。可这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的不会,武的怕死,金陵城里,也是禁军安稳一些了,也没人敢瞧不起,这才跟了康头。”
“那你那媳妇呢?”
“她家一见我都这个情况了,连人都进大牢了,没过三四天,给她找了个人家嫁了,说是避免再和老陶我会有什么关系,一了百了了。咱后来虽然也算是成了官家的人了,总也不能去硬把人给抢回来吧?这种事,咱还真干不出来!”
沈少奕不禁有些愕然,这里毕竟是大宋,不是那个后世有钱是大爷的年代。陶海亮说的并没有错,士农工商,等级分得清清楚楚的,赚再多的钱,也抵不当官的一个念头一句话。
小学的时候,学的是五讲四美三热爱,个个的梦想都是宇航员科学家,真正到大了的时候,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往体制里钻呢?只要当了官,手有了权力,那钱财自然滚滚而来,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去赚呢?
陶海亮并不知道为什么沈少奕突然变得有些闷闷不乐了,他要做的,是知趣的跟在沈少奕的身后,什么都不问不说,只要保护好他的安全是了。
“哟!沈公子,您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才这肠子都要被茶汤给泡烂了!”
陈才一见沈少奕,那一双小眼睛顿时大放光芒,拉着沈少奕的手,像是见到了亲爹一样亲热。
“罪过!罪过!都是沈某的不是,来晚了,害得陈大人饥肠辘辘的。这位是?”
那却是一个不到五十的年人,身穿着苏州绸缎做成的衣裳,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略微有些发福了,一看是个养尊处优的主。
“鄙人许福安,见过沈公子。早听陈大人说过沈公子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人龙凤啊!”
“不敢!不敢!”
“沈公子,许二爷可是城东许家的二老爷。”
陈才这么一说,沈少奕顿时恍然大悟,能让陈才这般称呼的,又是来自城东姓许的,也那么一家了,“哦!可是许瑞安许老爷家的?”
“正是家兄!”
“失敬!失敬!”沈少奕慌忙行礼,许家那可是泉州有名的富商,转身对着站在门外侯着的小二道:“小二,赶紧好酒好菜!”
“慢着!慢着!沈公子,许某今日作东,这酒菜啊,早准备好了!小二,可以菜了,顺便给这位也送几个好菜!”
那小二答应了一声去了,这许福安既然这么说了,那意思是看陶海亮的一身装束像是沈少奕的护院,有些看不起他,不想与他同桌了。
沈少奕正要开口,陶海亮却已经抢先开口了:“那多谢许二爷了,小的先告退!”
许福安只是点了点头,沈少奕回头看了陶海亮一眼,见他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已经转身走了,知道他并不在意,也由他了。
“沈公子,您请座!”
“这怎么行,您是主家,陈大人又在这里,哪有小子座的道理啊!”沈少奕不知道这二人今天是什么路数,竟然如此的客气,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当下自然只能推辞了。
“沈公子,今日您可是贵宾,当然要座了!”
“贵宾?”沈少奕更是不解了,“陈大人这是何解啊?”
“先座再说!来来来!”
许福安直接动手了,和陈才一人一边,硬是将沈少奕拉着坐下了。沈少奕也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又是被两人夹着,干脆也不再推辞了,安然的坐了下去。
此时小二已经开始菜的,许福安说的没错,果然是早准备好的了。沈少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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