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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爷。”目光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手中的书卷上,玉花湮淡漠地吐出两个字来。
“小…小姐…你真是神机妙算!小姐又没出房间,你怎么知道那人是他?”梅儿睁大双眼,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她说这话原是因为玉花湮不好服侍,却未料到人家是蕙质兰心,所以崇拜之情立时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玉花湮闻言不禁轻咳了一声,这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依据梅儿所说,“客盈门”是个常人来不起的客栈兼酒楼,又是遍及泽国的店铺。
那么化名“贝爷”的姑娘又说时时恭候,于一个这般年纪却四处游历的人而言岂不是自相矛盾的说法?
这看起来不似客套,更像是有意接近。再看他们所居住房间里的陈设布局,更不像是寻常小店的样子,这一点就更明显了。
“所以说,这里果然是毗峙郡中,客盈门。”不是在问,玉花湮是在肯定她心中的想法,见梅儿乖巧不聒噪地点头,她打算起身了。
……
一身青色卓而不华的衣裙加身,那也是她重生前居皇后高位时最爱穿的颜色。梅儿虽然是个令人头疼的烦人丫头,但是有一点她说得没错。若是玉花湮再迟一些,梅引父子不做声,但是其他的千金们肯定就绷不住了。
缓抬着莲步自二楼楼梯上向下走,视角正好一览楼下多数客人的情形。
只是猝不及防的,一个人自她的身后匆匆掠过,使她重心不稳身子前倾。惊吓是有的,可玉花湮晓得这人故意为之,所以她没有十分慌张。
果然,不消一瞬工夫,在楼下久候的梅君羡还没有来到她身边时,一只并不强壮的手臂扯住了她的手。
玉花湮另一只手仍握住楼梯的栏杆,又有此人从旁扶住,是以只轻微地扭了一下脚,并没伤到别处。
她本能地没马上抬起头,而是垂首假意慌张地观察着“帮”了她一把的人身上佩饰。
出乎预料,此人身上佩饰出奇的少,只在腰间系了一枚玉佩。直观那雕有一个“月”字的玲珑玉佩品相,算不得她见过的上上之品,不过他们非在皇室,这品相已属难得。
“姑娘没事吧?”
“婉心妹妹身子如何?有没有吓到?”
扶住玉花湮的人和从楼下疾跑上来的梅君羡同时发问,玉花湮向梅君羡扯了扯嘴角,不自觉地从身旁之人的手中收回自己的手。
欠身施礼后,勉强弯了弯眼睛,故意拖延一下才“羞赧”地抬眼看向对方,不出她所料真是那人,“多谢贝爷搭救。”
月白的衣袍颜色不变,只是比起昨日纵马时的衣袍更显庄重些。被唤这名号的当事人神情微恙,可是站在下面的梅君羡脸可就黑了半边。
有意看了一眼站在玉花湮身后的梅儿,又将玉花湮向身边带了带,让她离那贝爷远一些。直至到他觉得安全的距离,才缓和声音对人家拱手道,“多谢贝爷救助我家小妹。”
这时梅儿识趣地来到玉花湮身边,顺势将玉花湮扶住向楼下走。
不动作还好,动作后玉花湮立时觉得左脚脚踝有些锥痛,梅儿注意到玉花湮的异样,倾身一些,小声问:“小姐……”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见玉花湮对她轻微地颔首。梅儿回眸看了一下自家的公子,想来身边的小姐是有心的,知道“哥哥”疼她,唯恐“哥哥”生事,所以不愿声张。
直待玉花湮和梅儿来到梅引身边,梅引才展现家主该有的威严。
他这异于寻常的行为使得身旁的女儿们多是一怔,她们只见父亲垂首和病丫头说了什么,人家点了点头,他便仰首看着楼梯上的儿子,扬声道:
“多谢贝爷多次相助。羡儿,你要与贝爷把酒言欢也不急于此时。你妹妹身子不好,咱们又要去郡守府中赴会,迟不得,走吧!”
也是此时,玉花湮才知他们梅家原是要到毗峙郡守府上赴会的。
顿时有种被梅引诓骗来的感觉,泽国只有三郡,郡守一般都执掌国家十之一二的权势,梅引说需她去才能修理不是什么显赫之辈,不是有意蒙骗是什么?
“父亲,婉心方才好像扭到脚了。你还是带君羡哥哥和姐姐们去吧。”起初玉花湮并没出声,独独等到梅君羡走到她身边才发言。
梅引走在前面,已然就要出客栈上马去,忽闻玉花湮似有不悦的情愫传至耳畔。他不但没动气,反而对身后爱子叮嘱一声:“羡儿,婉心交由你骑马带着,先给你婉心妹妹买条青色丝帕去,我们就在这等。”
即便梅君羡并不清楚梅引和婉心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其中有问题就对了。
可是,难得有机会能那么近地与婉心呆在一起,明知道有问题他也不在乎。玉花湮闻听此言就是一气,梅引这是在将她的军。
面上是要爱子好好照顾她,实际上就是婉言告诉她,这宴会,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面上遮掩着浅绿轻纱,衣袖中却是气得快将自己的手指捏肿了。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料到这么不显眼的自己,居然也会有人寻到利用价值。早知道她还不如坐马车,被梅君羡收拢身前,她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本以为到达郡中,郡守府就不远了,竟不知毗峙的疆土实在不比瑶林小多少,他们的行进速度不慢,却还是折腾了小半个时辰。
远远地就看见“郡守府”的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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