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说罢转身就走,还抬头望了望天儿叹了口气,屋子里还有一堆的活计等着他忙活,也不知道今年这批石头的到的时辰怎得这样晚,偏还正撞上明儿个咸丰爷大宴后宫,赏赐定少不了。
赵修打着算盘,那位生了阿哥最近风头正盛的懿妃一定是不能得罪的,她的东西一定得是最好的,皇上吩咐,最近洋人那儿收来颇为珍贵的粉玺灵石需得尽数给她,用最好的工匠做个漂漂亮亮的首饰。六宫之主皇后稳重,偏爱点翠,又比懿妃年轻些,故过绿的翡翠不能给她用。
仔仔细细算下来,就只有那几位贵人以下的皇上没给什么特别的吩咐,那玶常在几年来年轻气盛,折折腾腾,升了又降,降了又升,最后还不是捞得个不打眼儿的常在养在宫里,就这样还时常来腆着脸皮作贱他们这些奴才,好么,这次想主意了,要粉玺灵石了,那么点银子,谁稀罕。
罢了,赵修叹口气,她的东西就给那个不争气的马向方做吧。反正也是个得不了宠的主儿。
马向方弯着腰目送师傅离去,他的手很酸,他的脸也很酸,等赵修消失在转角处,那点皮笑肉不笑终于酸成了森寒阴毒。
储秀宫西偏殿,年轻秀美的玶常在坐在榻上,一身精心挑选过的粉丝宫装衬着一张脸成了刷白,她正头发披散,双目眦红,疯疯癫癫有如修罗。
地上跪着一个年幼的宫婢,正对着一支满绿翡翠银钗瑟瑟发抖。
无人不知,储秀宫的玶主子,恶毒善妒,进宫以来连贬数级,近些日子,皇帝才稍念旧情,让她重新做了个常在,今日这主子本想着趁大宴重新爬上龙床,可没曾想大宴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砸了新领的赏赐。
“一个个儿的还当我是个主子吗?!啊?”玶常在忽地暴怒,将身边软枕狠狠的砸在了宫婢身上。
小宫婢咬着牙,已经被吓得流了泪,满脸通红,只能颤着不敢多说一言,她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性,多说一句也许就会落得个残废的下场。
“今儿个那叶赫那拉家的贱人得了那么个手串,这不是当众打本宫的脸么?!有什么了不起?仗着一身运气勉强勾引了皇上?要是没那么个儿子,你看看皇上还愿不愿意看她一眼?”玶常在近乎癫狂地吼叫着,她忽地自榻上扑向地上宫婢,猛地抬起她的下巴死死揪住,双目蓄泪似要爆开,“还有你!我叫你去打点如意馆的人,你们干什么去了?银子呢?!啊?本宫要的玺灵石呢?!”
尾指上长长的珐琅护甲刺入宫婢的脸,流出一行殷红无比的血,滴在那只银钗上,宫婢想拼命磕头求饶,可每弯一下腰,那护甲就刺进脸颊更深一寸,疼的肝胆俱裂,只能哭喊着,“主子,奴婢去了!银子也给了!确实没有私吞啊!”
“私吞?”玶常在终于放开了手,怔怔起身,目光呆滞地转向一侧,她已经落得了这般田地,不仅是叶赫那拉那个贱人,连带着如意馆的画师和一个小小的宫女,也可以这么把她踩在脚底下吗?那个粗制滥造的素银簪子夹着块刻都未曾刻一下的石头又算什么?
侮辱,对她的侮辱,对她伊尔根觉罗氏的侮辱。
“奴婢真的没有私吞啊主子!”宫婢抽泣着边拼命磕头边擦去脸上的血痕,只可惜越擦越多,竟流了一地。
玶常在逆着暗黄的灯光转身,一张脸隐在暗色的夜幕下,并不清晰,她已经疯了,疯得很彻底,她想把这些把她踩在脚下的人全部送进地狱!
她走到宫女面前,缓缓蹲下,抓起那只丑陋异常的翡翠簪子,往拼命求饶的宫婢口中狠狠刺去。
屋外一个佝偻的身影猛然一惊,慌慌张张地往储秀宫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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