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宫门,沿着御道向顾沅的宅.info马车里,顾沅与妙清女冠相对而坐,轻声道:“多谢仙长。”
妙清女冠笑得云淡风轻:“你不需谢我,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
顾沅还是欠身道:“无论如何,仙长救我之情,阿沅谨记。”
妙清女冠却是盯着她看了许久:“这世上真的有未卜先知么?”
顾沅被她那透彻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眼去看向窗外:“仙长以为如何?”即便是面对妙清女冠,顾沅也只是说自己能够预知祸福。
妙清女冠又是一笑,移开目光:“大千世界无穷无尽,或有我所不知的也未为奇也。”她一直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怅惘。
马车缓缓停在顾沅的宅子门前,妙清女冠看了一眼顾沅的宅院,露出一丝笑容:“你一个未出阁的世家姑子居然独立门户住在这宅子里,现在还愿意皈依,可见真的是有逼不得已之处。”
她也不再多问,笑道:“你收拾妥当就来观里吧,我也该准备启程了。”
顾沅向着她欠了欠身:“多谢仙长。”向着自己的宅子走去。
阿萝早就在门口张望着了,看着顾沅回来欢喜地迎上去:“姑子回来了,宫中的宫宴可还热闹?”她忽然看见顾沅的穿着,惊了一跳:“姑子,你怎么穿着道服?这是怎么回事?”
顾沅大步向宅院里走去,对阿萝的惊讶笑了笑:“又累又饿,还不快让人准备吃食。”
阿萝连声应着,只是眼睛还是盯着顾沅身上那道服看着,姑子不是去宫中去贺太后寿辰,怎么就成了这身打扮?
陈媪出来看见顾沅这身装扮也是吓了一跳:“姑子这是……”
顾沅摇摇头,疲倦地实在无力再多说,进了房在榻席上坐下,直到看到阿萝带着侍婢将吃食一样样摆上案几,热气腾腾的香味才让她觉得放松了下来,与一脸担忧的陈媪道:“媪与阿萝明日收拾收拾,过两日随我去长春观吧。”
去长春观?!陈媪与阿萝都愣住了,阿萝怯怯问道:“姑子是还要去上香?”
顾沅自失的一笑:“怕是要住在长春观了。”
陈媪更是吃惊,忙忙问道:“姑子这是何意?为何要住在长春观?”
顾沅望着为自己担心的阿萝与陈媪,心中有些难过:“我已经决定入长春观为女冠,皈依修行了。”她没有告诉陈媪与阿萝太多,这许多事太过复杂,怕让她们知道吓坏了她们。
陈媪顿时脸色大变,慌得不知怎么好:“姑子这是为何呀,好好地怎么就要皈依做了女冠,那道观的生活何其清苦,你怎么受得住!何况姑子你还不曾适人,怎么能就……若是让郎君和夫人知道,不知道该如何伤心呀……”
阿萝也吓得掉下眼泪:“姑子为何要当女冠,那日婢子见长春观里的女冠都过得很是辛苦,听说天不亮就要起来打坐早课,每日都要诵经祈福,姑子为何要这样?”
顾沅叹了口气,低声道:“也不过是无奈。”她望着陈媪,“媪吩咐她们去收拾吧,此事连陛下都已经亲口允准,已经无法更改。”
她看了看自己住的厢房:“好在这宅子是我买下的,让何管事打点起来,日后或许还能回来住些时日。”
陈媪低声抽泣着,却也知道顾沅现在有主意了,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轻声应着退了出去。
独自坐在房里,看着一桌的吃食,顾沅慢慢垂下眼,前一世的自己此时已经嫁给了冯文异,在吴郡安分守己地待着,虽然还是被人瞧不起,却并没有太多的忧患,想不到为了摆脱原本的命运却要如此艰难。所幸从现在看来,虽然与前世相比有了变化,大体却还是相同,琅琊王的出现,太子的失意,想来那个时候也快要到了,她只要安心留在长春观中,等待时机离开。
至于建康的一切,还是不要再想了。
过了一日,王家的马车早早等在门前,仆妇递了帖子进来,恭恭敬敬给顾沅行礼:“郎君请了姑子去画舫上一叙。”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看着这位小姑,不过一日的功夫建康城已经传遍了,长春观的妙清女冠要云游去了,却是收了一位世家小姑为徒掌管长春观,人人都好奇,那位小姑究竟是何模样,为何世家出身却自愿为女冠清修,这里面又多了不知道多少故事与揣测。
顾沅没有接那帖子:“我即日就要去长春观,十一郎有何事相邀?”
仆妇道:“郎君说,与姑子相识一场,也当送别。”
看着那张帖子,顾沅思量了一会才点头:“我随你去。”
马车一路载着顾沅与阿萝往秦淮河而去,沿河是建康最为繁华热闹的酒肆吹笙响,还有坊中女妓凭栏娇娇呼唤招揽客人的声音都传到马车里来。
阿萝有些不安,局促地往顾沅身边靠了靠,低声道:“姑子,王家郎君如何会让人带了你到这里来?”这里实在不像是那些世家郎君会来的地方。
顾沅却是神色平静,望着马车窗外繁华如锦的街市:“无妨的,想来他自有用意。”王彦这些世家子弟虽然不曾出手相助,也是为了自己的家族打算,想要让顾沅低头投靠,但终究还是端方君子,不会使出见不得人的手段。
画舫就停靠秦淮河最热闹的十三坊旁,人来人往往来如云,就是河上的画舫也都华丽精致,里面都是豪奢富绅们花钱享乐的地方,顾沅被仆妇引着向着其中一艘走了过去。
画舫并不大,地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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