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申当然能和眼前的黑观音进行交流。
事实上作为邪神的他本来就不是依赖“语言”这种交流形式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只要是生命,无论活的,死的,理智的,还是疯狂的。无论它们生长成怎样的姿态,使用发声器官、费洛蒙还是光学信号、脑**动……他都可以理解并且发出相应的信息到对方的思维中。
双方以某种隐晦的方式沟通着,于是在那位重伤的暗夜御史眼中罗申所说的话是断断续续的,只能勉强猜测双方说了些什么。
最终。
罗申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帮你逃出庆州,不过事后我要你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话音未落,黑观音像开始从莲台上起身,外皮的金色漆壳开始成片的剥落。
这座重达数十吨的黑色观音石像就这样走下了莲台,一路剐蹭着佛堂两侧的其他佛像,向着佛堂外冲去。
罗申轻轻跳上了黑观音的肩膀,一手扶着那和他自己个头也差不多的带着巨大耳垂的耳朵,在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巨大动静中一并冲出了法新寺的佛堂。
远处。
一直观察着这里情况的暗夜御史们先是听到了黑观音像沉重的脚步声,随后,当佛堂的大门被连着门框和梁柱一并撞飞出来时,众人才惊讶的看到了那本该打个你死我活的两个怪物竟然相安无事的一并冲出了佛堂。
“怎么会?!难道是这个怪物能控制黑观音的行动?!”众人猜测着。
然而出了佛堂的黑观音却不会给他们太多的反应时间。
这个通体如同由花岗岩构成的巨大佛像的速度虽然不快,但那双站起来便超过寻常两层半小楼高度的大腿迈开了,效率却是绝非寻常人可比。
那两条金漆剥落的大腿迈开,几步便穿过了佛堂前的正院,来到了法新寺的大门前。
门楼的高度刚好到黑观音像的腰部。
夜色中,一身金漆剥落了大半,斑驳不堪,甚至诡异非常的观音像只是稍稍停顿,便整个撞在了这法新寺颇为气派的门楼上——轰隆~~~!!!
瓦片、横木和砖石飞溅,墙灰和沙尘扬的老高。
附近早就被之前噪音所吵醒的居民此时看到这一幕后顿时一片混乱,亡命奔逃者、大呼小叫者、跪地参拜口念菩萨者乱成一团……
面对这些根本没搞清楚状况的平民,黑观音那始终定格在慈悲微笑的脸扭动着对准了脚下的人群。
它弯下腰,几只主要的手臂如同织网的蜘蛛一般轮流上阵,抓起了十几个来不及逃跑或者只是跪地参拜的人。
随后它站起身,迈开大步沿着法新寺外的街道直奔远处在月色下模模糊糊的城墙而去。
“要拦住它吗?”暗处的暗夜御史们询问着。
现场唯一有指挥权的庆州副史看着黑观音和罗申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后说道:“那两个怪物联手以后我们根本不可能是对手……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封印黑观音的机会!派人远远的跟着,看看他们到哪里去了就可以了。”
这位庆州副史并没有意识到:当他做出这个决断后,周围的暗夜御史们几乎都松了口气——而这也意味着暗夜御史已经开始变的腐朽,这支曾经需要面对这世上最为险恶、最难以琢磨的事物的力量已经开始畏惧与那些强大超自然力量的正面对抗了。
然而这个细节并没有人真正察觉到。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只是做出了最理智,最合理的选择罢了。
……
爬出了庆州的城墙,黑观音迈开大步在夜色中飞奔起来。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巨锤擂鼓般在夜幕中渐渐远离了庆州城。
几个时辰的赶路后,黑观音这才在一片深山丛林间停了下来。
而到了此时,那些原本被黑观音抓住的平民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挣扎、哭求,一个个已经呆滞麻木的被黑它抓在手中。
罗申见黑观音停下,便从它的肩膀上跳了下来。
黑观音也盘膝坐在了树丛之间,背靠着几棵大树,张开那石雕般的大嘴将手中的人类送进口中。
咔吱——!咔吱——!
阵阵令人牙酸的研磨咀嚼的声音传来,人类的惨叫声混杂着,在这片黑暗中的丛林中传出老远。
“好了,你可以将你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告诉我了。”罗申说到。
黑观音却没有答话,而是继续将另一人送进口中,直到再次咀嚼完毕将那些混合着衣物碎片的骨肉糜咽下后才用那张始终维持着慈悲表情的诡异大脸转向罗申。
‘不,我们的交易还未完成……你需要将那件可以封印我的袈裟毁掉,我才会告诉你那些你想要知道的——’
轰——!
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瞬间砸中了黑观音的面孔,这如同石炮的一撞下顿时石屑飞溅,黑面观音的鼻子都被炸塌了半个!
‘小跳蚤!你竟敢?!’某种阴冷邪恶的意念瞬间朝着罗申笼罩过来。
黑夜,深山,丛林。
四下里没有半点人烟或亮光。
头顶唯一的月光虽然还算明亮,但那份清冷反而让这里变得更加恐怖起来。
被黑观音抓在手中的人类大多已经陷入了绝望,此时见到两个怪物的内斗更是惊恐万分,胡乱大喊大叫或者崩溃哭泣。
黑面观音没有改变坐姿,直接一只大手便朝着罗申抓来!
白发,白肤,白的和这片黑暗丛林形成巨大反差,甚至反射着月光如同一个地面上的微光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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