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很沉闷,在寂静的山村荒野中回荡着,郝简仁额角的冷汗几乎流成了小溪,总感觉全村子的人都能听见似的。站在秦涛的后面全神戒备,只要里面有任何异动,立即把他打成筛子!
李艾媛第三次举手敲门,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这么晚了是谁啊?”
“三爷的人,开门!”郝简仁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沙哑沉闷,跟屁憋的似的,手中的微冲已经打开了保险,身体微侧盯着木门。
李艾媛后退了半步,面朝空旷的院子,蒿草被山风吹得来回摆动着,握枪的手也不禁汗津津的。这是第三次跟秦涛一起执行任务,目前的身份已经不是刑警队大队长了,而是先遣组成员,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门“吱呀”一声打开,还没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秦涛铁钳子一般的大手已经抓住里面人的衣领,稍微一用力就给提了起来,然后给摔到了外面。郝简仁麻利地一个擒拿,把对手给防盗,手指粗细的“勒死狗”直接把他的双手给扣起来,后面的洪裕达上去一脚踩住。
秦涛和郝简仁直接闯入屋内,冲锋枪罩住杀伤方位,秦涛狸猫一般冲进里间,握着手枪扫视着里面的情况。没有人?
一股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目光射在北墙的神龛上,秦涛快步走到近前看一眼香炉,里面的香灰都外溢出来,三根禅香好像刚刚点燃,神龛里面供奉的是一个青铜的圆盘,竟然是氐族的族徽?
秦涛毫不犹豫地把香给掐灭,然后粗略检查一番:“把人带进来!”
是一个灰头土脸的老者,此刻脸已经被磕破了,鲜血淋淋,双手捆在后面,吓得已经尿裤子了。洪裕达煞有介事地把人给推到了屋子里,李艾媛虚掩上门,就在门口警戒。
“你们是谁?这是干什么?深更半夜的想打劫?”老人显然十分愤怒。
上下打量几眼老者,秦涛心里苦楚一下:跟自己的老父亲差不多年纪,方才用力有点太猛了,多亏还留点力气,不然得把他给弄散架了。
“奎叔?”秦涛漠然地看着老者,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黄树奎,诨号奎叔,吴铁铲的幕僚军师,拿手好戏是分金点穴,望闻问切的手段在川北是第一流的,案前马后地伺候氐族半年有余,他们走了为啥没把你带走?”
老者惊惧地瞥一眼北墙下面的香炉,禅香已经被掐灭了,不禁心中叫苦,但脸上仍然面无表情:“你认错人了吧?我在这里呆了一辈子……”
冰凉的枪管怼在他的后脑上,郝简仁沙哑道:“说话小心点,我的枪可容易走火。”
“撒谎也要靠谱些,这个院落的主人姓陈,陈铁桥,吴铁铲手下一个小盗墓贼,半年前在盗掘唐墓的时候发生了火拼,周卫国的人被你们给埋下面了,其中还有你们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就是陈铁桥。”秦涛扫一眼黄树奎那张鲜血淋淋的老脸:“吴铁铲做人太不厚道,人死了不抚恤一下也就算了,还把陈家大院给霸占了,让三爷的人马入驻进来,你负责内引外联吧?”
黄树奎阴鸷地看着秦涛,半天没说话。
“三爷他们呢?对了,前天镇上文管所发生了惊天大战,他们都被打死了。”秦涛把香炉里的禅香给拔了下来在黄树奎的眼前晃了晃:“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香也只能对付小毛贼,对我们不起作用。”
“兄弟你们是那个部分的?”黄树奎终于有点撑不住了,但还是想抱着侥幸心理缓和气氛,随机应变。
秦涛坐在神龛旁边的椅子里,示意郝简仁把枪管挪开:“我们是谁不重要,你一辈子害得人太多估计也早就忘了吧?这次回来主要是来看看你,顺便了解点情况。”
“我不认识你……”
“三爷他们有多少人手?”
“不知道。”
“他们是从哪来的?川北本地的还是外省的?”
“不知道。”
“半个月前的雨夜,他们是不是进山了?得到了一个乌金色的金属蛋状的东西?”
“不知道!”
“砰!”一声枪响,子弹擦着黄树奎的头皮飞过去,鲜血立马飞溅下来,疼得黄树奎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被绑着任由鲜血流了一脸,像血池地狱里逃出来的老鬼一样。郝简仁吹了吹枪管:“没骗你吧?我的枪经常走火!”
这招很损,估计也就简人能干得出来。秦涛紧皱眉头看着黄树奎:“想明白了再回答,如果和吴铁铲说的有出入的话,你这辈子就别混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但估计不吃也得吃,这次算是认栽了!黄树奎痛苦地呻吟着:“是老吴让你们来的?”
真是树倒猢狲散啊,当初是多么风光?
“是能怎样?不是又能怎样?您是明白人,我们也不糊涂,吴铁铲把事情做绝了,然后把锅甩给你,三爷他们厉害不?还不是一样一命归西?所以——有话要趁早说,不要追悔莫及。”秦涛少有苦口婆心的时候,今天有点特殊,不能把动静搞得太大,但也不能让黄树奎认为只是敲诈那么简单,一定要揪出来最紧要信息。
黄树奎有些动摇了,这几天就感觉心神不宁,自从前天文管所发生今天大战之后,那帮人就没有回来,感情是被做掉了?也就是说老吴也成了肉包子!自己的信息太不灵通了,本来想趁早收手,但还是没有逃过此劫。
“他们是什么人?”秦涛把神龛里供奉的青铜器拿出来欣赏着,果然在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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