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害怕叫做毛骨悚然,有一种想逃叫屁滚尿流,有一种疼叫被铁钳子捏住。
有一种关怀叫做人民公安,有一种亲人叫子弟兵,但这种关怀和亲人对于吴铁铲来说最好是永远不见。
秦涛在将吴铁铲从洞口揪出来的时候刻意的用了用力,吴铁铲只忍了二秒就开始哭爹喊娘,从地道接连涌出来的几个凶徒被秦涛轻描淡写的打得骨断筋折,对犯罪分子秦涛向来从不手下留情。
在村子内四处寻找地道的李艾媛遭到了村民故意阻挡,村子里面一片混乱,大人喊叫,孩子哭,鸡飞狗跳。
噗通!几乎缩成一团的吴铁铲被扔在了李艾媛脚下,秦涛微微一笑:“这家伙油滑的很,洼地里面还有他的四个同伙和一批文物,麻烦李队长派人押解过来。”
李艾媛微微皱了皱眉头,狡兔三窟,吴铁铲将地道的出口竟然设在了村头的洼地,最危险的地方也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秦涛是走狗屎运还是真有两下子?只要缉捕抓获了吴铁铲,什么都不是问题,因为吴铁铲这种经年的老贼大盗太过油滑,局里的办案经费又十分有限,这次跑掉在想抓住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眼泪、鼻涕、口水流淌不停的吴铁铲用手颤颤巍巍抓住李艾媛的裤腿道:“李队长,救命啊!我什么都交待,我坦白、我从宽、我交待啊!我彻底交待啊!”
吴铁铲哭得十分伤心,不时担忧的看秦涛几眼,仿佛秦涛是一个随时会吃人嗜血的恶魔一般,悔过的态度也是李艾媛近年来见过最好的,但是身为刑警队长是不会轻易被表面现象所蒙蔽的。
李艾媛有些好奇询问秦涛:“你到底把这个家伙怎么了?”
秦涛看了一眼吴铁铲:“这家伙不老实,暴力抗拒,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诫他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然后还亲自给他松了松骨?”
“亲自给犯人松骨?”秦涛的这句话在李艾媛的理解应该与高军的好好沟通性质相同,对于很多冥顽不灵的家伙,高军那套往往
浑身骨头几乎全部被捏了一遍,就好像是被用千斤大锤狠狠的砸了一样,吴铁铲终于明白什么是说谎的最高境界,睁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
经过简单的初审,让众人为之震惊的是吴铁铲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盗墓贼,这家伙竟然自学了大量关于考古和文物修复方面的知识,还在沿海的临海市花大价钱请人翻译欧美关于考古的新技术和大量论文。
吴铁铲当之无愧成为了众人公认的最勤奋好学的盗墓贼,关于沈鹤北遇害之事吴铁铲知情不多,他之所以返乡是因为听说沈鹤北又有了重大发现,想趁机借道发财,另外也是听说周卫国这小子在老家出现了,准备找周卫国算账。
高军狠狠抽了吴铁铲几下:“你把所有人都闷地下了,准备杀人谋财,还要找人家算账,不要脸的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吴铁铲一脸委屈道:“炸坑口是周卫国的表弟周大头,周卫国他们下去后想另辟蹊径甩掉我们,另外这小子手脚不干净,我们这行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手脚不干净是大忌,他不仁我自然不义。”
挖坟掘墓本来就是断子绝孙的勾当,黑吃黑自然也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如同一伙骗子在行骗的时候,最担心的并不是被骗对象,而是自己身边的人。
周卫国与吴铁铲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两人都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两人看似都在检举揭发争取宽大处理,看似非常合理,秦涛则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会不会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双簧?
吴铁铲这样的老油条,周卫国这样的硬骨头,他们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坦白?他们还远没到崩溃的地步,同样也意味着这两个家伙根本没说实话,或者他们在按事先制订的剧本在各司其职表演。
人总有想不开的时候,如同郝简仁经历了川北悬崖边的惊心动魄之后,觉得自己背一袋子满头也能慢慢走回去,永无止境的盘山公路让提心吊胆的郝简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一车人的性命全部都在一个小小的方向盘上,而握着方向盘的一双粗糙大手的主人竟然在不时的抿一口烈酒。
“师傅到了地方我请你喝茅台,这会天黑坡急路窄的咱少喝一口行不?”郝简仁细声慢语的和司机师傅聊天的同时,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漆黑只能听见江水咆哮声的悬崖。
满脸大胡子的司机名叫老耿,老耿并不姓耿,而是因为性格耿直被称为老耿,每天三斤酒,多一口不喝,少一口不行。
老耿颇为有些不满的看了郝简仁一眼,心理合计我婆娘都不敢管我,你个小年轻的管起我来了?老耿故意灌了一大口酒,脚下一用力,车速瞬间提了起来。
车辆风驰电骋一般行驶了悬崖绝壁边的盘山公路上,郝简仁拉低了皮帽子的帽檐假装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这次为了行动保密,所有人都身穿便装携带军装,所以老耿也不知道他拉的这一车专家的价值。
李艾媛发现秦涛独自一人站在院子中似乎在思考什么?于是好奇的走了过来,实际上秦涛是在发呆,因为晚饭没吃饱,连吃了五碗面条的秦涛已经被众人视为饭桶一级,实际上秦涛感觉自己吃个十几、二十碗也不是问题。
李艾媛来到秦涛身旁一伸手大方道:“秦同志,那天的事情不好意思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似乎你身上有一种力量牵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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