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过密林引发一阵阵鬼哭神嚎,帐篷抖动得呼呼作响,天开始阴暗下来,雪屑被风刮起,打在人脸上就能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令人疼痛不已。
徐建军有点抓狂,一把拽住一排长李寿光:“你我每人带半个班,一定要把连长和公安局的郝简仁同志接回来,明白吗?”
李寿光啪的一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伊格吉情急之下一下将徐建军推倒在地,情绪激动道:“你这是干什么?这种天气谁出去谁死,秦连长要是出了意外,你就带着所有人陪他死吗?”
李寿光一把将伊格吉拎了起来:“俺就陪连长一起死了,怎么着?你再敢多说一句,俺把你拧成麻花。”
因为窒息,脸憋得酱红的伊格吉被李寿光丢出几米远,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徐建军望着风雪中竖立准备出发的战士心中犹豫万分,自己和秦涛是搭档,如果在战场上可以毫不犹豫哪怕牺牲自己去救他,但是现在,他要对这些年轻的战士的生命负责,更要为上级指派的任务负责,如果秦涛牺牲,他的责任就是擦干眼泪继续完成秦涛没能完成的任务,这是军人的担当。
“全体都有!”一个班的战士挺立在风雪中,每个人不畏寒风暴雪,昂首挺胸!
徐建军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全体都有,解散,做好防风防雪准备。”
在场的战士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每个人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徐建军。李寿光脸色顿时一变:“副连长,那连长怎么办?”
徐建军非常无奈解释道:“连长带人进入关东军地下基地,他们携带了二天的干粮,等雪停后我们在派人接应他们回来。”
李寿光眼睛一瞪:“胆小鬼,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徐建军掏出手枪连续扣动扳机鸣枪三次:“一排长,李寿光同志,你是一个军人,这里是人民军队,不是把水泊梁山!你是人民子弟兵,不是义薄云天的梁山好汉。”
李寿光顿时蔫了,望了一眼山洼子方向,转身对还站在原地不肯解散的战士大吼道:“还都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副连长的命令吗?防风防雪。”
李寿光离开,徐建军走到伊格吉的面前,用力拍了拍伊格吉的肩膀:“谢谢你,伊格吉同志,没有你的提醒,我险些犯了大错误。”
伊格吉点了点头,转身返回自己的皮帐篷,徐建军环顾左右见没人,偷偷双手合十:“观音菩萨、各路神仙,虽然咱平日没信过你们,但今天例外,你们得保佑我们秦连长安全回来,要是不灵咱们没完,要是灵就让我去世的爹娘在下面谢谢诸位,军装在身搞不得这一套,敬请原谅。”
徐建军抹了一把脸上的雪,心中暗暗嘀咕,老秦啊老秦,你小子一向是命硬,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阿嚏!阿嚏!阿嚏!”秦涛一脸打了几个喷嚏,站在一旁的陈可儿递过一张手帕,秦涛擦了一下鼻子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才注意到这是一块十分精美的棉质手帕。
秦涛有些不好意思,将手帕揣在怀里:“一定是那个混蛋背后偷偷嘀咕我了,这手帕等我洗干净了在还你。”
陈可儿微微一笑:“还什么?都揣在怀里了,留个纪念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别那么腼腆。”
秦涛一脸无奈,望着远处大风卷起如同银龙乱舞一般飞快推进的雪暴:“看来我们是暂时回不去了,大家做好在基地里面宿营的准备吧。”
陈可儿看了一眼对外界情况毫无察觉,一心埋头统计的沈瀚文,觉得她这个沈伯伯不像一个搞科研的,而反而更像一个斤斤计较的农庄主。
一想到要跟几百具尸体在同一个基地内过夜,陈可儿顿时觉得整个人生处于挑战与崩溃的边缘,唯一让陈可儿能够感受到安全感的就只有待在秦涛身旁。
雪,诗情画意,赏心悦目,赏雪烫酒人生百味。
而这一切的一切,在郝简仁的脑海中全部崩溃,湿乎乎的雪,冰冷刺骨,一脚踩下去整个膝盖以下全部陷进去。
每一步都好像使出了吃奶力一样,郝简仁想起了秦涛吩咐自己不要离开营地半径三公里范围搜索,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郝简仁怀疑自己到底能否走出半径三公里?
沿着指南针不断晃动的针尖前行,郝简仁最先感觉到的是自己的脚趾没了感觉,麻木在不断的扩散,翻越了一道小山岭,就在郝简仁和六名战士疲惫不堪之际,他们惊讶的发现在前面不足五百公尺的山沟里有十几顶帐篷和一大堆器材箱子和油桶,并且不断传来发电机的轰鸣声。
七个人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阵精疲力竭的呼喊过后,七个人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营地不远处的小树立停住了脚步。
浑身脱力郝简仁一脚踩到了一个安全帽滑到瘫坐在地,整个营地充满了死一般的寂静?郝简仁环顾左右,驻扎营地半径三公里之内肯定没有这样一个规模的营地?成排的钻头,大批的军用物资,空空荡荡的帐篷,被随意丢弃的个人物品?这里到底是哪里?
郝简仁用力敲了敲自己携带的指南针,结果针头快速的转了二圈,又停在刚刚的位置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郝简仁这才意识到,不是自己的指南针出了问题,就是这个地方出了问题?
不知不觉简自己的行进路线已经偏离了营地的轴心线,从自己步行穿越密林雪原的速度计算,郝简仁惊讶的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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