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跳下车,刻意避开了地面上的泥坑,郝简仁随即跳下车,结果径直跳进了泥坑里,泥浆迸溅了秦涛一身,秦涛无奈的看了郝简仁一眼,拎着冲锋枪走进林场十六号场站,这里是位于白山腹地最后一个场站,也是车队的最后一个补给点,根据之前的安排,有一大批物资已经先行运抵第十六号场站,并且有二名熟悉附近环境地域的森林公安接应。
“不是说有二名森林公安接应我们吗?” 郝简仁依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秦涛却越走越心惊,林场的十六号场站他来过,这个季节应该是林场的休林期,也就是所谓的封山育林季,这个时候,场站里应该到处是欢声笑语,空气中充斥着酒精的味道,到处是醉汉。
来到林场厂部的小木楼前,秦涛停住了脚步,因为门框上有一片血迹,这片血迹显然是不久之前留下的,才刚刚开始变色。
秦涛立即举手示意部队警戒,十几名战士迅速呈前后三角队形,武器上膛开保险,开始围着车队向周边警戒,郝简仁也拔出了手枪,与秦涛交换了一下目光,秦涛将冲锋枪背到背后,拔出手枪拉动滑套,将手电筒掏出打亮,扣在自己的胸前。
郝简仁一脚破门后闪身,秦涛枪口始终跟随着电筒的光柱移动,厂部里黑漆漆的,地面上一层灰尘,好像许久没有人住一般?
秦涛缓步登上二楼,示意郝简仁搜查一楼,厂部外的徐建军带领两名战士在厂部门口准备接应秦涛和郝简仁,在徐建军的眼中,这十六号场站宛如一座鬼城一般?毫无任何有人生活的气息?
秦涛登上二楼,猛然间,一个转角忽然一个黑影闪现在面前,秦涛下意识的出脚踹飞了黑影,只听见黑影发出呻吟声:“那个混蛋小子?想拆了我这把老骨头?”
“是人?”秦涛顺着手电一照吓了一大跳。
站在厂部门外,郝简仁给六十二岁的老站长方佑德揉着腰,秦涛一脸尴尬和歉意的站在一旁:“你看这事闹的,老站长,我可不是故意的。”
郝简仁在一旁帮腔:“对,老站长,秦涛绝对不是故意的,他是刻意的,您看这一脚踹得多厉害,他是拿您当阶级敌人斗争那,您要不出声,砰砰两枪,您就向伟大的马克思报到去了。”
方佑德摆了摆手:“小涛子是什么样人,我心里有数,你小子也别架火了,老头子我过的桥比你小子走得路还多,你嫩了点。”
一脸不服气的郝简仁一撇嘴:“走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南京长江大桥您得过多少遍啊?”
秦涛有些好奇:“老站长,场站的人都到哪里了?”
方佑德挺了挺腰:“这不是放假了嘛!以前大伙手里都没几个子,现在阔绰了,都进城去溜达了,有的回去省亲,找媳妇的,现在就我老头子一个人看摊子。”
秦涛点了点头:“那您为什么不开灯啊?差点误会,把我也吓了一跳。”
方佑德一指柴油发电机:“那玩意不转了,我也不会修,只能挺着呗。”
黄精忠看了一眼贴着俄文标签的老式气门柴油发电机:“老站长放心,这个修理机械可是我的强项,晚饭前保证让十六号场站亮起来。”
黄精忠带人去修理柴油发电机,徐建军则带人开始给车辆加装高射机枪增强火力,这些卡车在行动前都进行了加固和改装,实际上几乎等同于装甲车。
陈可儿有些好奇:“明天我们就进山了,车辆进不去,还有改装的必要吗?”
徐建军只能敷衍道:“有备无患嘛!”
秦涛对于十六号场站只剩下老站长方佑德一个人感到十分不解,这时,一班长魏解放来到面前小声报告道:“连长,场站不远的林子里面有一条路,这条路我们的地图上没有标明,从树木砍伐的痕迹来看,应该是这大半年开辟的新路。”
一条军用地图上没有的新路?秦涛皱了下眉头:“简仁,你记不记得应该有二名经验丰富熟悉地域的森林公安在这里等我们?还有应该存放在这里给我们补给的物资那?”
秦涛与郝简仁再度找到方佑德,厂部已经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因为晚上整个科考队的全部科考人员都要进驻厂部,这是沈瀚文与陈可儿商量的结果,同时更加方便秦涛部署安全保卫。
黄精忠在指挥几名战士帮助伊格吉三名鄂伦春猎人给羊剥皮,据说晚上会有一个令人期待的篝火晚会?
秦涛不关心什么篝火晚会,他关心的是原定计划中那二名早该过来与他们汇合的森林公安和那批早就应该运来的补给物资。
坐在阳台上的方佑德显得十分惬意,嚼着不知名的肉干,喝着烧刀子,脸颊上一片红晕。
秦涛与郝简仁对视了一下,郝简仁开口询问道:“老站长,我问一下,这几天是不是有二名森林公安局的同志来过?”
方佑德微微一愣:“没看见啊?这里就我老头子一个人。”
秦涛皱了皱眉头:“那么这几天有没有部队上的同志来过?运来了一批物资?”
方佑德继续摇头:“没有,场站就我一个人,你们也看到了,连条狗都没有。”
方佑德醉意十足道:“青春献林业,我为祖国伐木忙!怎么现在又突然不让伐木了?我伐了一辈子木,我儿子、我孙子都是伐木工,他们除了伐木头什么都不会?让他们以后怎么生活?”
秦涛望着将要被夜色笼罩的山峰,突然想起了地质勘探队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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