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田心思比较细,他问道:“那个小霸王周通真的被我们打死了吗?会不会死的那个不是他?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回去,他抢走了金条,买到了药,然后远走高飞了?你不能指望这些土匪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衷心。”
松本说:“可惜,周通的尸体被打成了马蜂窝,脸都被打烂了,没法辨认了。”
多田说:“所以,我才会怀疑死的那个到底是不是周通,因为无法证实就是他,而指认他的土匪也被打死了。”
野岛气得骂道:“八嘎,前线这帮家伙一定杀红眼了,一点耐心都没有。”
吉田说:“也可以理解,本来他们以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这两百多土匪消灭掉,结果一仗打下来,我们这边却死伤了几十号人。这帮土匪被逼到绝路的时候,战斗力还是很惊人的,可惜,如果他们这次对付是游击队就好了。”
“前线这帮家伙把人都杀了,却让我们的调查无法进行了。”野岛说。
“在前线那些人眼里,我们的调查无足轻重。”吉田转向松本,“松本君,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松本抱着头说:“我也搞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这几件事哪里不太对劲,很多的地方前后对不上。”
站在一旁的野岛说:“不管是刺杀,还是绑架,反正到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的‘驱狗逐狼计’失败了。”
“野岛,你说什么?”松本突然抬起头,指着野岛问,态度非常认真,“你刚才说什么?”
野岛吓了一跳,他以为他说错了什么话。“课长,我……我没说什么。”
“不,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野岛吓坏了。“我……我只是说,不管是刺杀,还是绑架,到最后结果就是我们的‘驱狗逐狼计’失败了。”
吉田赶紧替野岛打圆场。“松本君,野岛君的意思是——”
松本举起一只手,不让吉田说下去。他的目光直视前方,好像想到了什么。
吉田几个人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谁都不敢打扰他。
过来一会儿,吉田问:“松本君,你想到了什么?”
“顾问官阁下,野岛的话很有道理,这几件事发展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驱狗逐狼计’失败了,换句话说,在这件事情里,土匪和我们都是失败者,唯一获利的一方是地下党,是游击队。这几件事的核心就是‘驱狗逐狼计’失败了。”
几个人一听,顿时觉得这里面好像确实有问题,但又说不清问题在哪。
吉田顾问官自言自语道:“难道说……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松本现在思路清晰起来。“顾问官阁下,没什么不可能的。表面看上去,‘驱狗逐狼计’失败是因为几件事情的叠加造成的,可是,如果这件事并不是偶然发生的,如果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呢?”
松本的话让吉田几个人大感意外。
吉田说:“松本君,你的想象力是不是过于丰富了,这些事怎么可能暗中操纵呢?想要刺杀你的肯定是赵二瞎子,‘驱狗逐狼计’的失败是因为赵二瞎子的人进城大闹了一通,激怒了军部,这怎么也不像有人在暗中操纵。”
“不,不,不,”松本说,“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如果说王大麻子负责刺杀我,周通负责绑架会长,那么,为什么商会的支票会跑到王大麻子几个人手里?
为什么去银行的是王大麻子三个人,而不是周通的人?绑架两个会长是周通带人干的,支票应该在他手里,他为什么把支票交给了王大麻子,而最终的结果是王大麻子三个人都被打死了。
另外,王大麻子两次刺杀我,他们的人数明显不够,为什么周通的人没去帮忙?难道他们做事分得这么清楚,各自只顾各自的一摊?既然如此,周通为什么甘心把支票送给王大麻子?难道他知道支票无法兑现,想要害王大麻子不成?
还有一件事,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王大麻子和周通这两伙人一明一暗,王大麻子的人多次露面,刺杀了我两次,第三次跑到银行大打出手,可是,周通的人几乎从不露面,除了被绑架的三个人,没人看见过他们。
王大麻子的人行事大胆鲁莽,周通的人做事谨慎小心,不漏破绽。结果是王大麻子的人都死了,而我们连周通到底是死是活都无法搞清楚。
这两伙人的做事风格完全不同,根本不像是一伙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外,土匪是怎么知道商会的人那天要去拜访司令部呢?他们是怎么知道会长身上带着支票和金条呢?这种情况,不是内部人,根本不会知道。
难道说有人给土匪通风报信?可是,赵二瞎子怎么不知道这些事呢?
你们不要忘了,那个李明在我们审讯室里说出了几组数字,我们至今无法破译。他是不是说给他的同伙听的?如果是,说明我们中间有地下党的卧底,这个卧底和绑架刺杀这些事是否有关系呢?”
松本的疑问,不仅让他陷入了迷雾之中,也让吉田几个人晕头转向了。
“这件事绝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有幕后,很多事情解释不清楚。
你们想想,如果这件事幕后如果是地下党,那么,他们才是最大的赢家,‘驱狗逐狼计’破产了,游击队摆脱了困境;药品被地下党买走了,游击队的伤员可以得救了;金条被他们劫走了,几乎身无分文的地下党获得了大量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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