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说;“就说我们家住的那个屯子吧,大多数姓田,可是,每个家庭的田地和拥有的财产是不一样的,大多数人家没有多少地,像我们田家窝棚,只有一户大户人家,他们家的地最多,所以,前些日子他们家被定为地主成份,地都分给了贫雇农,只给他们家留下了两间房子,其余的都分给了穷人。 ”
梁泉江听到这里,好像寻思过来了,他试探着问田园;“按着你的意思,地多的人家是地主,他们家的土地就得拿出来分给没有土地的人,那么地少的或者没有地的人家就是贫农或者雇农,对吗?”
田园说;“地少的是贫农,没有地也没有农具的靠给人家扛活或者租别人家地种的人一般来说都是贫农,也有下中农,像我们家虽然有地,但是因为人口多,还租了别人家的地种,但是我们家有一副犁杖还有两头牛,所以,划分成份的时候,就被划为下中农。”
梁泉江问;“你说的这么多成份有什么区别吗?”
田园说;“有啊,区别可大了,像地主和富农,工作队和贫协就要把他们家的田地和财产都分给没有土地的人家,而中农和下中农家里的土地就不会被分掉。像恶霸大地主还会被戴上高帽子游街批斗。有少数组织还乡团和杀害过革命群众或者是杀害过东北民族联军的人还会被枪毙。”
梁泉江听到这里,才算明白了,他说道;“看样子,在解放区这种土地改革算是天翻地覆了。”
田园说;“岂止是天翻地覆,我表哥给我来信时写到,这叫做阶级斗争,是流血的你死我活的斗争。”
说到这里,梁泉江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他对田园说;“我才想起来一件事情,最近外地很多有钱人家不顾大战之际,竟然躲进了长春城,而长春城里的有钱人却向外面跑,难道那些不顾危险就在眼前的外地人,就是为了躲避被斗争和被分走田地吗。”
田园说;“那些躲到长春来的有钱人田地和房屋是带不走的,他们也就是拿着金银财宝和一些值钱的首饰细软之类的为了逃命而已。”
梁泉江听到这里,又问田园;“你刚才说解放区普遍组织了夜校,那是一种什么形式呢?”
田园说;“我只是从家信中得到这个消息的,听我妈那意思,她都跟着学了很多文化,还说她能认识一百多字了,等我这次回去就好好考察一下解放区的夜校到底是怎么开展的。”
听到这里,梁泉江说;“田园同学,依着我的分析,解放军**的解放区一定重视文化知识,你要是回到家里,解放军要是留你或者用你,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就留在他们的队伍里面,我想这样才能发挥你有知识有文化的特长,也能为老百姓多干点实事。”
田园听了梁泉江的话,立刻很惊喜地问道;“梁教授,您真是这么想的吗?”
梁泉江说;“真的,老师是不会和你开玩笑的,我还有个想法,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去投奔解放军。”
田园问;“为什么?”
梁泉江说;“我已经看出来了,中国的出路在于解放区,在于解放军那里,所以,我说,你这次离开长春就不要回来了,要留在解放军那边。”
田园说;“我会按着老师的话去做的。”
梁泉江送走了田园,心潮久久不能平静,通过田园的描述,他开始向往解放区,又苦于没有条件去解放区。倏忽间到了春夏交替时节,天气一点点热了起来,不过早晚的天气还是很凉爽的,老天爷没有因为国共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而改变季节的更替,树木照样开始茂盛地生长起来,野草照样遍布天涯海角,不过长春的形势却越发紧张了。
王靖雯因为母亲病倒在了四平街,迟迟没有回来,这时候,传来消息说,围城的解放军部队越来越多,这天白天,从城外又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到了中午时分,赵德珍匆匆回到家里,告诉他父母他要和他岳父一家去台湾,他们这就出城去机场,搭乘飞回北平的飞机先去北平,从北平飞往上海,再从上海飞往台湾,这时候,他妈急忙让永珍去梁泉江家找梁泉江两口子过来和德珍告别,永珍把梁泉江和桂珍两口子找到家里,简单地和德珍说了几句话,互相道了珍重,桂珍她妈和她爸爸,含着眼泪把德珍送出了家门。
回到家里,德珍的妈妈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心情,她坐在炕上放声大哭,边哭还边说;“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大了,现在却跟着人家跑到什么台湾去了,那是个什么地方呀,我从前咋就没听说过呢。”
梁泉江见桂珍的父母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了自己,去了个天涯海角的地方,心里知道他们难过悲伤,这时候他见桂珍也是眼泪汪汪的,就劝慰道;“爸、妈,你们别难过也别伤心,儿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您二老的儿子,再说了,解放军现在已经包围了长春城,大战眼看就要发生,到时候,炮火纷飞,肯定会伤及我们这些老百姓的,而德珍大哥能够离开长春,其实是一件好事情,至少来说他的安全有了保障,将来等一切都安定下来,我们再想办法联系,也不是什么难事。”
桂珍父母听到梁泉江的话以后,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桂珍的母亲也止住了哭声,桂珍的父亲这时候为了分散对儿子的思念,就对梁泉江;“泉江,我咋听说**第二次又把机场给丢了,你发没发现,这些日子咱们长春天上的飞机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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