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对老夫妻朝登记处走去,梁泉江故意放慢了脚步,他想看看那个中年妇女还出不出来,等到那对老年夫妇站到登记处前面后,梁泉江看到从屋子里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口罩的年轻的男子,这个人的个子很矮,几乎和那对日本老夫妻的身高差不多,梁泉江知道无论如何化妆,身高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于是,他就朝着那张长条凳子走过去,同时心里在想看样子他们好像换人了。
梁泉江又坐到了长条凳子上,十分钟过后,梁泉江用眼睛瞟了一下登记处,他发现那对矮个子老年夫妻去了药局,心想如果那个中年女人再不出来,自己就离开这里。
梁泉江不住地看着登记处那边,啥时候他身边站了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他都没注意,直到这个人开口问他;“你在这里坐了半天,你是想化验还是想看病。”
梁泉江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只好用日语搪塞着问了句;“请问您是这里的医生吗?”
站在梁泉江眼前的男人点点头,梁泉江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到这里是在那个中年妇女的指点下来化验的,于是他就说;“我来这里化验。”
“化验?”穿白大褂的男人也用日语重复了一句,然后又问梁泉江;“你都有什么症状?”
梁泉江说;“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拉肚子。”
穿白大褂的男人问;“肚子疼吗?”
梁泉江怕他真给自己化验,就说;“不疼。”
穿白大褂的男人又问;“现在还拉吗?”
梁泉江决定尽快和这个男人结束对话,就回答;“不拉了,我正准备离开这里。”
但是,穿白大褂的男人并没有离开梁泉江的意思,而是接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梁泉江回答;“住友信。”
穿白大褂的男人接着问;“你是哪儿的人?”
梁泉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是爱知县人,正打算回国,哪成想今天早上拉肚子,所以,我就打算开点药,省得到了船上接着拉。”
听说梁泉江是爱知县人,穿白大褂的男人立刻换了种口气又问梁泉江;“请问先生,您是爱知县什么地方的人?”
梁泉江回答;“中京市人。”
穿白大褂的男人立刻惊呼道;“先生您真的住在名古屋吗?”
梁泉江说;“我的家住在千种区。”
“啊,真的吗!真是太巧了,我的家也住在名古屋的绿区,这么说来我们是地道的老乡啊!您请跟我来,不要怕,我是这里的日籍医生,我们到我的办公室里叙谈,顺便我再给您开些药,留着您在船上吃,这样您的病情就会好起来。”
这个日本男医生听见梁泉江告诉他自己是名古屋千种区人,立刻有了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他先是走在前面,让梁泉江跟在他身后,等走了几步,他又放慢脚步和梁泉江并排走着,然后自我介绍说;“我叫增田保久,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医学院,看先生的样子,您好像不是普通人。”
这个叫增田保久的医生说到这里恭维了梁泉江一句,梁泉江只好按着资料里提供的情况说;“我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是经济学硕士。”
“啊,是吗,真是了不起,没想到我们这对老乡会在这里相遇,实在是上天的安排啊。”
这个叫做增田保久的日本医生发着感慨,也就是说话的功夫,两个人来到了增田保久位于走廊尽头的办公室,增田保久的办公室并不大,里面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铺着白单子的床,桌子上摆放着听诊器和血压计,桌子后面是一张椅子,前面是凳子,很显然是给病人预备的。
进到屋子里增田保久就说;“真是巧得很,现在没有其他病人,我们可以畅叙一会儿。”
这时候梁泉江还站在屋子地上,增田保看到后,立刻用手指着那张床说;“住友君,您请坐,我这就给您倒杯茶水。”
梁泉江看看那张床,走过去坐到了床沿上,然后说;“增田君,千万不要客气,一会儿来了病人我就走。”
增田保久说;“不急不急,”说话间他拿起桌子上的暖瓶给梁泉江沏了杯茶水,接着也给自己沏了杯茶水,然后他拿起给病人预备的那个凳子,坐在梁泉江对面说;“住友君,来,我给您听听,再给您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感染上传染病之类的。”
梁泉江忙摆手说;“不好意思麻烦您,我现在感觉很好,就是早上拉了两次,现在真的没有事情了。”
增田保久见梁泉江说自己已经好了,就说;“您千万不要和我客气,我们是老乡,要不这样吧,我给您检查一下,马上就完,不会耽误您多长时间。”
梁泉江见增田保久执意要给自己做检查,就只好躺到了床上,解开了上衣扣子,增田保久先是用听诊器给他听了一会儿,然后又按按他的腹部,问他疼不疼,梁泉江回答;“不疼。”
检查的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增田保久让梁泉江又重新坐起来,然后对他说;“您的身体棒极了,我观察您的肚子似乎也没有问题,您可以放心了,如果您想用点药的话我现在就给您开点预防拉肚子的药物。”
梁泉江说;“谢谢增田君。”
增田保久说;“千万别和我客气,不知道住友君是在满洲还是在其它地方高就。”
增田保久说完话就回到了办公桌前面,低下头给梁泉江开药方,梁泉江看到他写完了才说;“我在满洲新京特别市的大东亚经济研究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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