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的这个想法刚冒头,另一个想法立刻占了上风,这个女人之所以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做这些,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知道梁泉江不会醒,也就是说她在饺子里还是动了手脚,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醒过来,怪不得自己躺倒地板上就睡过去了。
公鸡的叫声在屋子外面此起彼伏,像是在吹奏一曲海边独有的交响乐,那个中年妇女模样的女人恋恋不舍,犹犹豫豫地把手挪开了,然后又爬到了梁泉江身上,过了一会儿,她起身离开了梁泉江,站在梁泉江身边把衣服重新整理好以后,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梁泉江,才终于伸手拉开了门,闪身走了出去。
女人走路竟然没有脚步声,这让梁泉江又感到了惊异。
女人走后,梁泉江凭感觉感到屋子里不会再有别的人了,但是,他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看着这间空荡荡的小木屋里的每个角落。那块木头板子还放在昨天他放的地方,窗户外面泛起了灰蒙蒙的晨曦,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渐渐亮了起来。
梁泉江朝外面看去,窗户外面没有出现海边特有的朝霞,也许今天是个阴天,也许是他躺在地板上的角度看不到天边的彩霞,因此,梁泉江索性也就不在看外面了。
梁泉江躺在那间小木屋里,开始分析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是乔装打扮成中年妇女,还是就是她本人,如果是她本人,她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情来,因为这就是等于这个女人深夜离开自己的男人,到一个陌生男人身边来偷情。
这是为什么?她是那种偏执狂吗,她会不会是平樱惠佳派来的人?要想确定这一点,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梁泉江想着想着慢慢坐了起来,他不由得又顺着窗户望去,这才发现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再去一趟那个小饭馆,这样做虽然很危险,但是,却很值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梁泉江决定后马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找水和洗脸盆子准备洗脸,可是,等到他找了一圈才发现,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自来水,也没有洗脸盆,一句话都怪自己粗心,昨天没有好好看看。
无奈之中的梁泉江只好准备出去找有水的地方进行洗漱,然后再去那个小饭馆,就在他临出门的时候,无意中又看了看那块木头板,心想用不用通知那两个人,反过来又一想,还是暂时不告诉他们,省得他们跟着自己反倒坏了事。
梁泉江拎着皮包,走出那间小木屋,开始留意有水源的地方,同时也在想,正好可以利用找水这个借口,走几户人家,反正是让这些等待遣返的日本人看到他出现的频率越多越好。
梁泉江连着敲了两户人家里面都没有应答,他只好接着往里面走,走了没多远,他看到一户人家开着门,他再一细看,觉得不像当地的住户,因为哪间房子实在是破旧,不仅没有院子,就连最起码的外屋门都没有,只是在外面的门框上挂着个门帘子,梁泉江走到了外屋门跟前,他好像听到了里面有动静,还有人影的晃动,梁泉江迟疑着咳嗽了一声,来到门框边上,用手敲了几下门框,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脚步声,门帘子从里面被掀开了,一个留着仁丹胡子的小老头,探出头来用日语问道;“请问,您找谁?”
梁泉江立刻用日语说;“麻烦啦,打扰啦,大清早的真是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住的地方没有水,我想要点水洗漱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没等站在他面前的老头说话,从屋子里又走出来一个老头,张开双臂,像似要拥抱梁泉江,嘴里不停地说道;“嘿呦呦,自家人,那还客气什么,请到屋子来,我们这里有水。”
梁泉江被两个日本老头很热情地让了进去,刚迈进外屋地,梁泉江就发现屋子地上摆着一桶水,和两个盆子,靠门的地方是个锅台,在朝里走还有一扇门,没等梁泉江表示出来什么,两个日本老头又把梁泉江让进了里屋,进了里屋梁泉江才发现,这是套很普通的中国东北民间的住房,屋子里有一铺炕,地上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头桌子,桌子上随便放着两个饭碗和两个水杯。
从进到屋子开始,后出来的那个老头就拽着梁泉江的手,像遇到了老朋友似的,把他让到了炕沿边上,示意他坐下,然后才问道;“先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还没有上船呢?”
梁泉江用流利的日本话回答道;“我从新京来,是昨天才到的,我住在小木屋子里,里面什么都没有,所以,早上起来我只好出来找水洗漱。”
“奥,原来是这个样子,我们住的这个屋子也没有自来水,这是我们哥俩刚刚在防疫所哪里打来的水,您可以尽管用。”
还是后出来的老头在和梁泉江说话,趁这功夫梁泉江才打量起俩个老头,第一眼梁泉江就发现俩个老头长得很像,个子不高,很瘦,都秃顶,他们身穿一样的白色麻布便装,唯一的区别就是先出来的那个老头留着仁丹胡,后出来的老头没有留胡子。
看到老头很热情,梁泉江就站起来说;“真是对不起,打扰了,即然在防疫所那边有水,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先出来的老头看见梁泉江要走,立刻伸手拦着他说;“先生请别急,请不要客气,用点水算什么,即然我们看见先生了,就想请教先生。”
老头边说边给梁泉江鞠躬,梁泉江也只好给老头鞠躬,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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