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武臧胜业的话,梁泉江没有再吱声,倒是武臧胜业改了腔调,说道;“那些宪兵问我的时候,我回答他们是我一点点积攒的,那些个宪兵并不信我说的话,他们接着对我说,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职员,不可能赚来那么多的金条,还有那张汇单,数额巨大,肯定不是你所能拥有的。 ”
武臧胜业说到这里,本来要接着说下去,可是,等到他再张嘴的时候,却突然咳嗽了几声,听那咳嗽的声音分明是很难受,梁泉江立刻说道;“坐起来,我们并排坐在角落里,让外面的宪兵不容易看到我们。”
梁泉江说完话先坐了起来,然后爬到和门成死角的墙角里,武臧胜业停止了咳嗽,跟着梁泉江爬到了墙角里,他坐稳后,低头看了眼梁泉江,然后说道;“社长大人,我还接着说下去,请您一定耐心听下去。”
梁泉江看着武臧胜业,低沉着声音说;“挑主要的说,我平常都是怎么告诫你们的,为什么到了紧要关头就都忘了呢!”
武臧胜业急忙低头说;“是的,大人,为了让那些审讯我的人相信我说的话,当时,我回答他们说金条真是我的,汇单是社里的,你们可以看落款,听了我的话以后,他们说我不老实,我就低下头不说话了,我决心和他们沉默下去,因此,从那以后无论他们问我什么我都不回答,他们也拿我没办法,到了天黑就把我关到了这里,还没走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看到您,我会把我完成任务的情况如实向您汇报,在码头上因为环境的原因有很多话我没有讲清楚,以至于大人对我产生了误会了。”
说到这里,武臧胜业偷偷瞟了一眼梁泉江,梁泉江却接过他的眼神,射过去一道目光,目光里似乎在告诫他不许说谎话,不然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看到梁泉江射过来的目光,武臧胜业再次低下头,躲了过去。
梁泉江不等武臧胜业再有所反应,接着说道;“金条和汇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如实说出来,否者的话我会家法从事的,你懂吗!”
武臧胜业立刻说了声“是,大人。”
然后说道;“我在箱子里隐藏了五根金条,那五根金条是从玛雯的住处搜出来的,那张汇单是您去年命令属下从小林君手里接到的货款。”
货款?什么货款?梁泉江虽然很想问武臧胜业到底是什么货款,但是,他怕自己这时候发问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没有问,而是接着他在码头上说的话,死死盯住武臧胜业的眼睛问道;“在码头上你不是说没见到小林吗,看样子你是真不诚实,你的良心哪里去了,难道喂了狗吗?”
听到梁泉江的责骂,武臧胜业立刻跪在梁泉江面前,双手和头部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我确实没有见到小林君,可是,小林君临走的时候,让他的女奴玛雯把这张汇单交给我,来证明他已经把那笔货款按着我们的要求,汇到了国内的住友商业银行里。”
梁泉江重复着问了一遍;“真是这样的吗?”
武臧胜业头依然伏在地上回答;“是的,大人,我到了果敢的老街市,找到了小林君开的‘顺丰贸易货栈’后,见到大门紧闭,此时的果敢已经完全被中美军队包围了,等到夜里我撬开窗户,钻进去以后,才发现货栈里已经空了,里面只有老鼠,我按着紧急状态下的接头办法,又去了小林君的第二个住处,结果还是没有见到小林君,为了找到小林君我就在果敢潜伏了起来,大约过了三四天的样子,我终于发现了小林君训练出来的那个女奴玛雯,开始的时候她什么也不告诉我,后来我扒光了她,把她像绑粽子一样地绑了起来,吊到了房梁上,用烟头烫她的全身,她熬不过去,才拿出来小林君交给他的那张汇款单,还有那五根金条。”
梁泉江听了武臧胜业对自己的罪行毫不掩饰地供诉以后,分析道,汇单似乎没什么问题,那五根金条却存在很大疑点,小林不可能给他的奴才留下五根金条,看样子这个武臧胜业还是没有说出实话,所以,一定要追问他那五根金条的来历和拿笔汇单的来历,想到这里,梁泉江又拿出住友信的气派问道;“那五根金条到底是谁的?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面对梁泉江的追问,武臧胜业伏身跪在梁泉江面前,身体有些发抖,看着武臧胜业的样子,梁泉江觉得火候到了,就立刻说;“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武臧胜业接到梁泉江也就是住友信的喝令,片刻也没敢耽搁,就抬起了头,等到他张开浑浊的眼睛,看着梁泉江的时候,梁泉江立刻射过去了一道犀利的目光,命令他从实说来,过了一会儿,武臧胜业坚持不住了,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开始一字一句的小声说道;“这五根金条还有那笔汇款都是那批货的货款。”
梁泉江抓住这个有利时机紧接着追问道;“说详细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臧胜业极不情愿地说道;“去年春天,您命令我带领十个黑龙会的人,押运十挺歪把子机枪,一百枝三八大盖和一万发子弹,交给果敢的的民族自治军司令波刚将军,他们拿到这批军火立刻按着我们双方的协议,把钱汇到了国内的住友商业银行里,当时,我以经费紧张为由,要求波刚司令给了我们五根金条,钱在汇款里扣除。”
“那十个黑龙会的人呢?”梁泉江决定不给武臧胜业喘息的机会,立刻又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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