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闻听宪兵的喝令,立刻面对着办公桌的方向很自然地坐到了凳子上,心里却在想,看来对面坐着的两个人是来审问自己的,他不由得开始仔细观察起这两个人来。 而他对面坐着的正准备要审问他的两个人也开始仔细打量起梁泉江,双方都在互相观察着对方,好半天没有说话,突然,正对着梁泉江对面的那个没有带肩章的苏联红军用日语发问道;“叫什么名字?”
梁泉江对于审问他的人使用日语,早就有了准备,也想好了对策,于是他没有用日语回答,而是用中国话回答说;“我叫梁泉江,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
听到梁泉江的话,哪两个人同时一愣,特别是那个问他话的人,更是惊愕,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而是看着他身边坐着的那个少尉,看样子没戴肩章的人是个翻译之类的人,而那个少尉则是主审官,这时就听那个少尉用俄语毫不避讳地问那个没带肩章的人;“鲍里斯同志,您会中国话吗?”
被称作鲍里斯的人耸耸肩回答;“很遗憾,日语是我的特长,您呢?伊里奇少尉。”
奥,原来这个少尉叫伊里奇,梁泉江暗记在心,接着听他们的对话,就听那个叫伊里奇的少尉说;“只会几句日常用语,但是审问犯人是不够的。”
听到人家已经把他当作犯人了,梁泉江显得很不舒服,可是转念一想,你的脑袋上又没贴着帖,你有没有告诉人家你是干什么的,人家不把你当成犯人才怪呢,想到这里,梁泉江有些着急了,为了尽快证明自己的身份,他禁不住用俄语脱口说道;“伊里奇少尉,我们就用俄语交谈好了!”
听到梁泉江突然用俄语和他们说话,鲍里斯和伊里奇都是一惊,然后绷起脸看着梁泉江,看押着梁泉江的两个宪兵始终站在梁泉江身后,他们二人听到梁泉江突然用俄语说话,也是一愣,不过,惊讶的时刻很快就过去了,先是伊里奇少尉用俄语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泉江听到审讯他的人使用俄语了,就用俄语回答说;“我是中国人。”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呢?”还是伊里奇在发问。
“他是日本人,叫武臧胜业。”梁泉江很快地回答着。
这时候那个叫鲍里斯的翻译忍不住问梁泉江;“你叫什么名字?”
梁泉江回答;“梁泉江。”
伊里奇少尉接着问;“你是干什么的?”
听到伊里奇少尉的问话,梁泉江先是一愣,接着就反问道;“你们是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是我现在的身份。”
听到梁泉江的回答,伊里奇少尉看了眼鲍里斯,那意思分明是说,看样子这个中国人挺有意思,他的身份也不是那么简单,我们要加倍小心,因此,两个人都没有在接着开口审问他。
这让梁泉江有些焦急起来,这时候,他不仅仅是担心自己不能够参加对武臧胜业的审问,他更害怕自己被这些苏军不分青红皂白地给关起来,于是,他决定不再等着对方接着审问他,而是主动出击,于是,梁泉江就把目光对着伊里奇少尉说道;“伊里奇同志,为了消除你们对我的误会,我想先说出自己的身份,然后再解释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听到梁泉江称呼自己为同志,再加上梁泉江那口流利的俄语,伊里奇心生好感,说话的口气也温和下来,他不觉对梁泉江说道;“奥,那好,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伊里奇少尉允许他说下去,梁泉江立刻抓紧机会说道;“我是国民政府长春市,也就是伪满洲国时期被日本人称作为新京特别市的国民党市党部的通讯处长,这次来葫芦岛是奉上级指示来执行特殊任务。”
“什么特殊任务?”鲍里斯立刻插嘴问了一句。
梁泉江刚想合盘托出,但是,他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节外添枝的好,就拿眼前的武臧胜业说事,岂不是更能让他们理解和接受吗?刚想到这里,梁泉江又觉得不妥,因为他不知道那个武臧胜业会怎么说,也不知道审讯武臧胜业的人会怎么问,但是,情急之下他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实在无奈,梁泉江决定冒险一试,先过了眼前这道关再说。于是,他立刻说道;“和这个武臧胜业接头,找出武臧胜业此行的目的和那批货物在哪里?”
伊里奇和鲍里斯对于梁泉江的回答,如坠入云雾之中,因为到目前他们还不能认定梁泉江说的话是真还是假,自然也就不可能判断出梁泉江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有,既然和他在一起的是日本人,那么,那个日本人能够确定他的身份吗?
疑团,层层包裹着的疑团,让鲍里斯和伊里奇都觉得审问好像进行不下去了,于是两个人互相看看,悄悄交谈了一句,然后,伊里奇少尉对那两个宪兵说;“把他先带下去。”
两个宪兵双腿一个立正,然后一边一个带着梁泉江走出了这间屋子,接着把梁泉江押进了另一个空着的屋子里。
梁泉江明白,伊里奇让宪兵把他押了下来,是要和鲍里斯商量审讯他的办法,也许还会商量是不是要把他的情况报告给他们的上级。但是,梁泉江转过头来又一想,他们几乎不可能向上级汇报,因为他们二人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呢,仅凭他现在的一面之词,伊里奇少尉和鲍里斯是不可能相信他的,所以,接下来对他的审问是必然的。
梁泉江站在这间空屋子里想清楚了这一点,立刻又想该如何应对他们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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