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武臧胜业的请求,梁泉江立刻点点头,就要和武藏胜业走出人群,不料村下一男转过身来对他说;“住友君,请马上回来,说不定我们一会儿能登上船。 ”
梁泉江立刻对村下一男说;“我遇到了过去的同事,有几句话要说,不会耽搁上船的。”
梁泉江正和村下一男说着话,武藏胜业已经朝人群的后面走去,梁泉江跟着武臧胜业边走边警觉地观察着周边的情况,他发现自己的身边除了垂头丧气等待遣返回国的日本人以外,似乎没有其他可疑之人,也许平樱惠佳就在这群人里,也许章倩倩还有他的行动小组也在这里面隐藏着,总之,梁泉江觉得肯定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在这挤满日本人的码头上。
走了足有十多分钟,他和武臧胜业才来到了人群的后面,武臧胜业在前,梁泉江在后,两个人找了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停了下来,四外的人都朝前面看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刚停下脚步,梁泉江就迫不及待地问武臧胜业;“武藏君,您是怎么看到我的,难道您始终在跟着我们吗?”
武臧胜业说;“不是这样的,社长先生,因为您跟着那帮人恰好路过我的面前,所以,我就在人群当中认出来您了。”
梁泉江说;“我跟着的这群人和我一样都是从新京特别市上的火车,他们要回长崎,而我,”梁泉江说了句半截话,这是他聪明的地方,他怕说多了让武臧胜业听出漏洞。
听到梁泉江主动说出自己和那群人在一起的原因,武臧胜业也说到;“我是从羊圈子和一群等待遣返的人一起上的火车,为了能搭上火车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找到他们的头领,花了五块大洋才买通了他们,这帮家伙,真他妈的可恶。”
从武臧胜业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和他刚才说话的态度,让梁泉江觉得这个武臧胜业好像有点日本浪人的气质,但是,资料上没提,只是说他是住友信的老乡加心腹,这让梁泉江对熊仁楷提供给他的那份资料产生了怀疑,他觉得看武臧胜业的样子,自己要小心才是,弄不好会暴露自己,于是,他也换了个口气对武臧胜业说;“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梁泉江之所以这样突然地问武臧胜业,完全是通过分析刚才武臧胜业的话得出的结果,从刚才在人群里他说的半截话里面,分明就透露出他们分手时住友信曾经交代他要办一件很机密的事情,但是,很遗憾,熊仁楷提供给梁泉江的那份资料上并没有提及到这件事情,而只是笼统地说了一句住友信已经被我方秘密处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面或者说这个住友信身上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无奈的是,眼前的形势不允许他多想,也不允许他做详细的分析,因为武臧胜业听到梁泉江的问话,立刻挺直了身子,小声回答;“社长大人我就想和您说这件事情。”
听到武臧胜业的话,梁泉江立刻面露威严地催到;“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武臧胜业立刻压低声音,紧凑到梁泉江面前说;“那批货好像并不存在。”
梁泉江听到武臧胜业提到了那批货,虽然他还不清楚是什么货,但是,他能分析出来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于是,他立刻拿出日本人训斥下属通常的做法,小声喝道;“混蛋,八嘎,你的良心放到哪里去了?”
听到梁泉江的喝骂,武臧胜业立刻低下头去,连声说;“是、是、社长大人,真是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厚爱。”
梁泉江没有表示原谅武臧胜业的样子,而是接着很恼怒的压低声音骂道;“蠢货,废物,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臧胜业立刻低下头回答;“是、是。情况是这样的···”
武臧胜业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声音开始诉说起来;“去年开春,我按着您的命令去了缅甸的果敢老街市,但是,那时候美中军队正在缅甸进行反攻,我们的军队几乎都被歼灭了,我去的时候,老街市所有的买卖还没有开业,小林君的贸易货栈也关了,后来我又找到了小林君经常去的几个地方,结果我发现了小林君在缅甸的女人玛雯的住处,在我的逼问下,玛雯才说出小林君带着货已于一个多月前离开缅甸回到了中国。”
听到武臧胜业说的话,梁泉江的心里暗暗叫苦,这个熊仁楷真是害人不浅,怎么武臧胜业说的这些情况他那份资料里都没有啊,真是害人不浅,简直是在拿他的生命开玩笑,但是,此时的梁泉江哪里还能流露出半点不知道的表情,就见他紧紧盯着武臧胜业,那样子好像怕他说出假话来糊弄他。
看到梁泉江也就是住友信死死盯着自己,武臧胜业不由得心里发虚,他的脸色也随着他说话时间越来越长而变得通红起来,看到武臧胜业心里发虚的样子,梁泉江决定震慑他一下子,让他说出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因为他急于想知道住友信究竟派这个武臧胜业上缅甸干什么去了,还有那批货到底是什么,于是,梁泉江在武臧胜业说话的间隙,突然问道;“混蛋,玛雯是小林的奴仆和随从,小林回来玛雯为什么没有跟着回来?”
梁泉江的问话,完全是一种诈术,这是他从日本人的习惯和办事规律里找到的突破口,目的就是要告诉武臧胜业,他是完全掌握武臧胜业的行动的,果然,梁泉江的问话刚说出口,武臧胜业就立刻哆嗦了一下,腿也开始发抖,过了半天,他才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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