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的话出乎吴刚和二丫的想象,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想到柳条还会有这一手,本来吴刚打算好了,把二丫家里的东西,不论是黄牛还是那头母猪,都留给柳条,然后在适当给柳条点钱,算是对他的补偿,不料柳条却提出来要让双方老人都来做见证,这就意味着不但要惊动双方的老人,说不定还会节外生枝,想到这一层,吴刚觉得还是再问问柳条,看他为啥要找双方的老人作证,因为这件事情他们自己完全可以做主,于是,吴刚就问柳条;“柳大哥,你是咋想的,为什么还要惊动双方的老人呢,难道你不能作主吗?”
面对吴刚的问话,柳条不吱声,坐在孩子身边的二丫沉不住气了,她对柳条说;“柳大哥,你可别忘了我当初和你说的话,那时候我就当着媒人的面告诉过你,只要俺知道俺男人的信,俺就会去找他,当时你没说不行,是吧!”
柳条听了二丫的话,没敢看二丫而是低下了头,因为这件事情他很清楚,当初他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得个便宜,他们家人也都是这么想的,还有,想当初人家老蒋家不但没要聘礼和嫁妆还倒贴嫁出去了闺女。
一想到这些,柳条心里发虚,所以,他不再吱声了,其实,柳条人还是不错的,这么多年他始终信守着当初的承诺,从来没有骚扰过二丫,顶多就是刚到一起的时候,他趁着二丫睡实诚的时候,摸摸二丫,不过却一次也没有惊醒过二丫,所以,他觉得亏了二丫觉睡得死,不然的话自己真算是白活了。但是,他却不敢把这种事情告诉二丫。
因为一方面是他不行,看到身大力不亏的二丫他自知自己不是对手。另一方面他就是偷着摸得时候也没有那方面的要求,所以,渐渐地他对摸也就没了兴趣,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怕二丫有一天真发现了,和他翻脸,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两个人才能相安无事。
柳条从小就有小儿麻皮症,左腿细如麻杆,伸不直,再加上他的哮喘病是打小得的,这两种毛病加在一起早就把他折磨得根本干不了男人想干的事情,所以,他早就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想法了。他舍不得二丫走,是因为二丫一旦走了,没人给他干活了,他再也吃不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了,还有,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这娘两一旦走了,院子里可就再也没有生气了,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但是,眼前的事实摆在那里,他又不得不面对,刚才面对吴刚的问话,他没有回答,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理亏,这会儿,他见二丫又说出了这样的话,那颗心立刻咯噔一声沉了下去,把头耷拉在桌子上,激烈地喘息起来。
吴刚看见柳条喘得厉害,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死在屋子里,就对他说;“要不柳大哥我看这样也行,你明天白天和你父母说一声,就说我来把二丫娘俩接走了,这里的东西我们什么也不要,除了二丫和孩子的换洗衣服我们什么也不带走,你看咋样?”
好半天,柳条终于又喘匀气了,他抬起头,看着煤油灯闪亮的火苗断断续续地说道;“大兄弟,大妹子,你们别怪罪我,刚才我也是舍不得让你们娘两个走才说出那番话来,其实,我们家里人都明白是咋回事,谁也不会拦着二丫跟着吴刚兄弟走,从吴刚兄弟第一次来,我就和我家里人说了,我家里人也都知道你在县上当着大官,接孩子和他娘回家是理当的,我是想,我是想···”
柳条说到这里又不说了,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吴刚说;“柳大哥,有啥话你尽管说,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我们都照办。”
柳条又咳嗽了几声,才接着说;“我是想你们走了以后,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孩子,还有,你们能告诉我你们住在那里吗,我想像亲戚似地和你们走动,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就行。”
吴刚见柳条说出了这样入情入理的话来,立刻接过来说;“等我把二丫他们娘两个安置好了,就来接你去县里呆几天,另外我们打算明天早上起早就走,谁也不惊动,你看行不行。”
柳条说;“行,咋不行,我听你们的,可就是亏了二丫了,母猪快下崽子了,等到下了崽子,卖上钱,我会把钱送给二丫的。”
听了柳条的话,二丫忙接过来说;“大哥,你可拉倒吧,你把气导匀净了比啥都强,等猪崽儿生下来了的时候,你给我捎个信,告诉我它一窝下了几只就行,我这几天盘算着,看它那个大肚子少说也能下个十只八只的。”
提起他们养的猪,柳条又来了精神,他说;“我看也差不多,这几天我打算多喂它点豆饼和高粱麸子,让它多进点食,省得到时候它没力气下崽子。”
吴刚见柳条和二丫唠上了母猪下崽儿的事情,就岔过话说;“柳大哥,我们明天要起早走,你看看还有啥事没有?”
柳条说;“没啥事,你们别忘了我就行,你们管我叫大哥,我也就不客气了,今后我们就按着哥兄弟来处,我回去了,你们两口子再收拾收拾吧。”
说完话,柳条很费力气的站了起来,点着一条腿,朝屋子外面走去,看见柳条走出了屋子,二丫下地重新插好门,回来看了眼吴刚说;“你看咱儿子睡得多死,咱们说了半天的话,他连醒都没醒。”
吴刚说;“小孩子疯了一天肯定是累了,要不咋睡得这么实诚呢。”
二丫本想说孩子睡觉也随我,但是,这句话到了嘴边上她不知道为什么生生给咽了回去,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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