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任和梁泉江分手后,匆匆朝二丫家走去。实话去二丫家对于吴主任来说是轻车熟路,那么,屯子里的人咋知道的不多呢,一来是因为屯子不大住的也比较分散,平日里都是各忙各的,二来吴主任晚上来的时候比较多,一般都是起早就走,三来二丫和柳条两口子从来不串门子说闲话,所以,屯子里就没人注意二丫有个表哥总来。
二丫家说是和老柳头家住前后院,其实也隔着挺远呢,中间还隔着一道挺宽的壕沟,白天相互间也只能够看到一个大概,要是到了天黑,特别是在没有月亮的晚上,根本就看不见哪儿是哪儿。
今儿个正好是阴历二十九,天上没有月亮,还是假阴天,外面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亏了吴主任路熟,他摸黑从老柳头家前面直接就奔了那道壕沟。壕沟里有两条小道,一条小道蒿草丛生,灌木成林,里面经常有黄鼠狼出没,据说里面的黄鼠狼已经有了道行,曾经把一个路过的年轻女人迷在了灌木丛里,一夜没回家,第二天家里人问起来时,那个年轻女人说她碰到了一个身穿浅黄色衣服的俊俏郎君,两个人在一处院子里卿卿我我说了一夜,这件事情在屯子里传开以后,没过多久,那个年轻女人突然会看邪病了,十里八村的人谁要是在夜里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家里有人得了邪病了,只要找到她,她肯定能给你扎古好了,不过有一样,是她家里人不敢问的事情,就是这个女人每隔几天就要去那道壕沟里呆一夜。
吴主任知道这件事情是二丫告诉他的,不过,今夜吴主任贪图少走路,决定走近路,吴主任正大步流星地走在壕沟里,眼看着前面来到灌木丛中,他下意识地摸摸了后腰里别着的手枪,然后拿出手枪,走进了灌木丛中,其实这片灌木丛没有多大,方圆还不到一里地,出了这片灌木丛不到三百米就是二丫的家。
灌木丛不是很高的,有的地方能遮住人,有的地方也就一米多高,但是,让人不愿意走这片灌木丛的地方是,里面除了蚊虫多,还有很多小动物生活在里面,吴主任刚走进去不到三十步,就听到身边出现了稀稀疏疏的声音,说是风声不像,说是话语声也不像,吴主任举着手枪,停下来看了看,四外又没了动静,吴主任只好又拨拉开缠绕在身前的灌木林子,朝前走去,因为他手里有枪,所以,他根本就没在乎什么黄鼠狼一类的,不过,这次,他多了个心眼,他开始小心地尽量轻轻地抬脚,轻轻地触碰身边的枝条,以免发出大的响声,又朝前面走了十几步,好像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呼吸声,吴主任立刻紧张起来,他攥紧手枪,睁大眼睛朝前看去,想看看前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无奈,灌木丛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出去多远。
吴主任停下来,正考虑是接着朝前走呢,还是停下来弄个清楚,就在他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好像是在左边不远的地方,传来清晰的说话声;“轻点,”接着又传来嘻嘻地笑声和问话声;“咋样,得劲不?”
吴主任正要辨别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时,却传来了啪唧啪唧的动静和哼哼声,吴主任对于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二丫要是来了兴致比这个动静大多了,吴主任正寻思要不要马上离开这里时,又传来了嘿呦一声惊叫,一个低沉的声音接着说;“小点声!”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好像让啥玩意给咬了,你快给我揉揉。”
那个低沉的声音说;“别动,我给你抹点唾沫就好了。”
吴主任终于明白了,他暗自笑了笑,拨开眼前的枝条,快步朝前走去,他身后留下了灌木枝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灌木枝发出的声音淹没了其它的动静,吴主任走出了那片灌木丛,重新把手枪别到了后腰里,出了这道壕沟前面就能看到二丫家的房子了,二丫家的两间房子地基是用石头垒砌成的,离地一米高开始使用大坯砌成了墙,上面在搭上房架子,房架子上面苫上草,屋子里掉上棚,是典型的东北草房,这种房子看起来不起眼,住起来却是冬暖夏凉,十分养人。
在那个年月的东北,用土坯盖房子是最经济实惠的材料,就地挖坑把土挖好,然后拌上轧成手指长的草,和成泥,再用坯模子托成两尺來长,一尺来宽的土坯,晾干后,就可以砌墙盖房子了,房子盖好后,墙上再抹上一层用草拌成的稀泥,照样能过一辈子。
严格说,二丫家在大柳树屯不算是最穷的人家,和老柳头家比她家是不行,因为二丫家既没有那么大的院子也没有那么多的房子,更没有那么多的地,但是,她家靠着老人分给他们的五亩地和一头骡子,再加上她男人柳条在家里喂猪养牛,可也能吃饱饭,就是苦了二丫,因为她要像男人似得在地里干活,说实话她家里的地全靠二丫种和伺弄,这一点吴主任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曾经多次在背地里劝二丫,别再捱苦受累了,可是,二丫不干,她告诉吴刚,也就是吴主任,她从小就干活,根本就没把种那么点地当回事,如果让她呆着她倒会生病。
细掰扯起来,吴刚主任的这个姨表妹还真不是他姨家的孩子,二丫大名叫蒋玉玲,从前和吴刚他们家住在一个屯子里,论起来他们两家只是屯亲,不过两家紧挨着,走动的十分频繁,平日里相互帮衬着,处得和实在亲戚差不哪儿去。
吴刚和二丫同年同月生,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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