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江站在葫芦岛码头的大海边上,看着远逝的轮船,想着轮船上的贞子,久久不愿离去,仿佛他的魂魄跟着贞子一起走了,船上有贞子,贞子牵着梁泉江的魂魄,轮船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梁泉江的魂魄好像也被大海的波浪掀起来一样,是那样汹涌澎湃,是那样狂放不羁,他的思绪一会儿是在监狱里和贞子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一会儿是在韩家山上贞子搂住他还要要的情景···
呼,哗,大海在岸边拍起激浪,海面上起风了,海风吹乱了梁泉江的头发,吹起了他的衣衫,在遥远的天际,在大洋彼岸,徐志摩在浅吟低唱;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随着志摩的吟唱,梁泉江在问大海,她带走了什么,是韩家山上清新的空气,还是粮店里嘈杂的人声,大海用波涛来回答,哗,哗,不是,她撷走了海风,因为她是一朵浪花。
海风在说,她渺小得连小小的浪花都不算,她只是一滴水,是一片云,也许她什么都不是,她就是你的念想,她还存在吗,也许,在东海的那边,她也在眉头紧蹙,也许她会牵着孩子的手,向大海呼唤,泉江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
梁泉江没有回答,天上却传来李清照哀怨地述说;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我报路长嗟日暮···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断断续续,呢呢喃喃,道不尽的思念,说不完的惆怅,梁泉江在大海边上站到了天黑,码头上仍然是人潮涌动,身边没了贞子,梁泉江就像水里的浮萍,任凭波浪和水流把他送到任何地方,梁泉江漫无目的的来到了大街上,这时候,他才想起和他一起来的王靖雯,在码头上他只顾着贞子了,忘了看王靖雯啥时候离开的码头,王靖雯去了哪里,还有送他们来的张先生也都凭空消失了。
想到了王靖雯,梁泉江终于从离别的惆怅中挣脱出来,他站在路边上想着王靖雯会去哪里,他是去找她,还是一个人回去,说实话,梁泉江很清楚,凭王靖雯是绝不会走丢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王靖雯此来可能还有别的任务,所以,她才会不辞而别,想到这里,梁泉江一声长叹,决定自己连夜回长春。
梁泉江在离葫芦岛码头不远的路上正琢磨自己该如何找到火车站,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来葫芦岛,可谓是人生地不熟,他正四外看着,想拦一辆三轮车什么的,一个人却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身边,梁泉江感觉纳闷,仔细一看,正是白天来送他们的张先生,没等梁泉江开口,张先生先说道;“梁处长,您让我找了好半天,开船的时候,为了不影响您,我送王小姐提前回了锦州,王小姐临走的时候让我转告您,她另有公干,您可以先回长春,我这就把您送到车站。”
梁泉江只好点头说;“那就麻烦张先生了。”
那个姓张的说;“哪里话,见外了不是,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到了你们长春,我想你们也会这样的。”
显然张先生把梁泉江当成了一家人,梁泉江无语,随着张先生上了吉普车,来到车站,张先生给了他一张火车票,告诉梁泉江;“火车还有二十分钟就开了,所以,没办法安排您吃饭,等下次再来一定安排您吃海鲜。”
梁泉江伸出手和张先生握了握,说了声;“谢谢,欢迎您到长春来,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张先生说;“不客气,有事情尽管说,”就和梁泉江分了手。
梁泉江刚上去车,火车就开动了,这让梁泉江略感惊讶,他听韩保举讲,现在的火车十分难坐,不是走走停停就是呆在一个地方不动,今天,他乘坐的这趟火车好像不是这个样子,梁泉江在心里暗自嘀咕,但愿这趟火车能够快点回到长春。
火车上空荡荡的,没有多少人,梁泉江乘坐的这节车厢里有一半的座位空着,也许是梁泉江刚才哀伤过度,所以,火车开动不一会儿,梁泉江坐在那里就睡着了,等到他被嘈杂声吵醒时,他发现火车已经到了沈阳,刚才的声音是旅客上下车的响动,这时,车厢里基本上坐满了人,梁泉江的身边也坐了一个中年男人,火车外面仍然是漆黑一片,梁泉江看看手表,见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心里不由得暗想火车开得真慢,刚上来的中年男人像似满腹心事,没有和梁泉江搭讪,梁泉江更是心情不好,懒得说话,就这样,梁泉江又开始闭上眼睛,渐渐地又坐着睡着了。
等到梁泉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长春,梁泉江下车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他心里惦记桂珍和保佳,就没有去市党部上班,而是径直回了家,到家后,他见大门紧锁,就知道桂珍和保佳一定去了粮店,果然,等到梁泉江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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