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辉说;“她住在离车站不远的长铁公寓里,门牌号是东四零八,你找到她后告诉她一定要给我买今明两天的两张飞机票。 ”
梁泉江说了声;“知道了,”刚要放下电话,刘建辉又急忙问道;“长春那边咋样,打起来没有?”
梁泉江对着话筒说;“外面的枪炮声刚刚稀落下来,据说东北民主联军已经攻进城里了。”
刘建辉听梁泉江说东北民主联军攻进了城里,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说;“泉江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还是那句话,你再考虑考虑是否能来香港。”
梁泉江听刘建辉又提到让他去香港的事情,就岔开话题说;“这个问题等我们见面时再说,倒是你一个人到了香港后各方面都要小心应对,如果你那边遇到什么问题,到时候就给我拍电报或者写信,我们在共同商量。”
刘建辉这时候看见他身边有两个人也在等着打电话,就对梁泉江说;“不多说了,有人等着打电话。”
梁泉江忙说了句;“也许过不了两个小时我就会让郭丽丽告诉你买飞机票的事情,你不要走远。”
刘建辉说;“好的,”就放下了电话。
梁泉江没来得及告诉他占山好已经阵亡的消息。
这边刘建辉走回到房间,对姜山说;“走,兄弟,我们出去吃口饭。”
姜山应了句;“好咧,”跟着刘建辉走出旅店,来到了一家叫圣贤春的羊杂馆,刘建辉要了碗羊杂,又要了红烧羊肉,扒口条和水爆肚,然后让小二拿来了一瓶二锅头,两个人等到菜上齐了,双双举起酒杯,刘建辉说;“我们这就叫千里有缘来相会,来,兄弟为了我们的缘份干一杯。”
姜山二话没说,就和刘建辉干了一杯酒,两个人吃了几口菜,姜山开口了;“刘先生,看您的面相要比我年轻,但是,我看出来了您是官面上的人,而且您的官当得还不小,连宪兵看了您的证件都要打立正,向您这样的年轻人不多,您又能在我危难之时为我解难,实在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如果刘先生不嫌弃在下,我们就拜把子,到了香港我也好名正言顺地为您做事。”
刘建辉听了姜山的话,立刻说;“姜兄弟言重了,我们在火车上已经说好了要义结金兰,现在我们就在这家酒馆里,磕头拜把子,我是农历乙未年生人,属羊的今年二十七岁,不知道大哥贵庚是多少?”
姜山忙接过来回答;“我今年三十五岁,是农历辛亥年生人,属猪的,痴长您八岁。”
这时候刘建辉急忙抱拳说;“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姜山见状忙说;“不敢当,不敢当,我是帮会中人,按着我们香港三合会的规矩,龙头老大是不分年龄大小的,您就是我大哥,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刘建辉忙分辨说;“不行,大哥就是大哥,你这位大哥我拜定了。”
说着话两个人都站了起来,抱拳给对方作揖,惹得别的桌子上的人都看着他们,刘建辉见状,急忙对姜山说;“大哥,我们先坐下,你给我讲讲你们帮会的规矩,我这次去香港就不打算走了,我想多知道点香港的社会,多了解点香港的三教九流,省得到时候不适应。”
姜山听了刘家辉的话以后,坐了下来,他刚想说,你要知道香港的黑社会,找我就对了,不过他看了一眼刘建辉却说;“在火车上,我告诉您我是和安乐的堂主,那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我们和安乐从成立到现在快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开始的时候,我们和安乐被人称作水房或者汽水房,也有人管我们叫安乐堂,说的详细点就是我们香港的一个和字头派系的三合会组织,和安乐的起源是在十多年前,那时候我父亲在土瓜湾安乐汽水厂打工,厂方和工头经常欺压工人,无故克扣工钱,我父亲他们为了维护大家伙的利益,就在原来的帮派组织和胜和的基础上,以安乐汽水厂的名头,自立门户,成立了和安乐组织,所以,香港的很多人都把我们叫水房帮或者叫汽水房,等到了我这辈,特别是小鬼子占了香港以后,香港的帮派开始大发展,经过几年的打拼,我们在深水埗,油麻地,铜锣湾和元朗等处开始经营赌场、夜总会、妓院,我这次来沈阳就是领着三个弟兄来讨赌债的,哪成想欠我们钱的小子是沈阳地下先遣军的一个营长,他听说我们来要债,事先设了个局,在旅店里把我们稳住以后,暗中通知了他手下的人,半夜来到旅店里,说是搜捕汉奸,结果就以汉奸罪把我们送进了大牢里,要不是我买通了看守,现在我恐怕还蹲在牢房里等死呢。”
说到这里,姜山又举起酒杯,两个人共同喝了一杯酒,姜山很感兴趣地问刘建辉;“不知道兄弟在哪里高就,这次到香港是干什么去?”
刘建辉早就料到姜山会有此一问,就很坦然地告诉姜山说;“我原来在长春市党部当主任,因为时局有变故,所以,我这次去香港是想做点买卖。”
刘建辉把去香港的目的说了出来,却没有说出他家里人已经到了香港,这是他故意而为之,目的是不想让姜山对自己了解得太多,他准备到了香港以后,在根据情况和姜山说家里的事情。
姜山虽然是江湖中人,可是,他对于达官贵人的心态还是了解得十分详细的,他见刘建辉放了党部主任不当来到香港做生意,就知道他十分有钱,不便于在本地发展,才来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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