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阵争吵给梁泉江提供了离开那个尴尬之地的机会,他背着手顺着声音来到了那间屋子门前,细往屋子里一瞧,见是韩保发他们,就立刻闯进去说;“怎么着,还要动手不成,他们可都是我带来的伙计,弟兄们咱有的是大洋,你们尽管玩,别让这帮狗眼看人低的王八瞧扁了咱。 ”
说着话梁泉江从兜里掏出一把大洋往桌子上一放,这家老鸨子看见大洋眼珠里立刻放出了绿光,急忙上前吆喝大茶壶和那几个毛老虎;“谁让你们进来的,你们装什么英雄好汉,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谁要是得罪了这位爷,我可不答应。”
其实,这家的老鸨子早就知道梁泉江是从前面那家过来的,他们虽然都属于宜春院的人家,可是,平日里还是各接各的客,各家挣各家的钱,谁也不管谁,按理说,要是别人家的客人,他们一般的不会去抢,可是,现在不行,她都三天没开张了,再说,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呢,她挣钱心切,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这边装模作样的吆喝着大茶壶,那边早就拽住梁泉江说;“爷,快过来坐。”
然后又对屋子里的姑娘说;“还不扶着大爷坐下,好生给我伺候着。”
梁泉江被几个姑娘拥着坐下来后,本想问问韩保发,你们怎么也来到这里了,韩保发见到梁泉江也想和他汇报一下为什么来到了这里,可是,梁泉江环顾了下四周,觉得现在还不是问话的时候,不等韩保发开口说话,就决定抢先支开韩保发他们,于是,他对韩保发说;“你们几个过到隔壁去告诉刘爷,说我在这间屋子呢享福呢。”
韩保发也揣摩出了梁泉江的心意,就领着他手下的两个弟兄出了屋子,来到刘建辉呆的屋子说;“梁爷去了那间屋子。”
刘建辉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又接着对老鸨子说;“我们梁爷来收粮食,不知道大姐想不想给我们指点个门路,到时候我的酬劳可是少不了您的。”
老鸨子说;“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呀,还真找对人了,我还真知道一个主,手里有大把的粮食,可就是这个主轻易不肯露面,人家往出卖粮食,要的是真金白银,法币不要。”
刘建辉说;“大姐,你也算遇到了好买家,我们梁爷手里全是现大洋,看着他那个箱子没有,只要那个卖家肯露面,别的都好说。”
老鸨子笑道;“爷,我的那一份呢?”
刘建辉盯着老鸨子抹满了胭脂的胖脸蛋子说;“我不能坏了规矩,该给你多少我心里有数,咋样,去给我请那个卖主吧。”
见刘健辉说得痛快,老鸨子站起来扭打着屁股出了屋子,不一会,她领进来一个穿着白绸衣褂的中年男人,男人留着平头,足蹬布鞋,个子不高,上衣襟里露出来金黄色的怀表链。看见他进来了,两个姑娘忙着站起来给他弯腰鞠躬,那个男人笑着说;“免礼,免礼,”然后点头哈腰的和刘建辉握起了手。
“先生贵姓?“刘建辉问。
“敝姓刘,还望多多关照,”那个男人说道。
“啊,幸会,幸会,刘先生,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子。”
“是吗,真是巧得很,先生也姓刘,那我们现在就是一家子。”自称姓刘的男人笑容可掬的说道。
老鸨子忙着让两个人坐下来,重新落座后,刘建辉吩咐老鸨子;“赶快把我们梁老板请回来”。
老鸨子对外面的大茶壶喊道;“有请梁爷!”
大茶壶忙着跑到梁泉江呆的屋子里对梁泉江说;“梁爷,刘爷有请,那边又来了客人。”
梁泉江听到大茶壶的话,对屋子里的老鸨子一抱拳说;“你屋子里的茶水费还有我的兄弟们的消遣费用,都算我的。”
梁泉江重新返了回去,刘建辉立刻起身对那个姓刘的男人介绍道;“这是我们梁老板。”然后又对梁泉江说;“刚来的这位是刘老板,据介绍他手里有粮食。”
梁泉江端起刚倒上的茶水,对那个男人示意道;“刘老板请先喝茶。”
姓刘的男人端起茶杯,象征性地啜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小心地问道;“听说老板要收购大批的粮食?”
梁泉江点头说;“我主要是收购白面和大米,而且是越多越好。”
姓刘的男人咧了咧嘴说;“先生一次收购那么多粮食不知道要干什么?”
梁泉江说;“从来都是卖家不问买家的来路,现在和小鬼子统治时期不一样了,倒腾点大米白面我还不信会有人把我打成经济犯。”
“那是,那是,”姓刘的男人忙着站起来说道。
刘建辉接过来说;“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就是给苏军收购粮食的,你要是卖,我们就验验货,你要是不愿意卖,那我们就找别的卖家照样能收来。”
姓刘的男人忙着站起来说;“好说,好说,不知道老板用什么支付,我是不要法币的。”
梁泉江对韩保举他们喊了一声;“把箱子拿进来。”
很快,一直坐在另一间屋子里的韩保举拎着皮箱走了进来,等两个陪酒的姑娘把桌子上的酒菜挪开后,韩保举很费力气的把皮箱子放到了桌子上,梁泉江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钥匙,打开皮箱上的密码锁,掀开箱子盖,白花花的大洋让屋子里的两个窑姐看呆了,姓刘的男人特意站起来朝箱子伸出手去,在箱子里面拿起来一把大洋,颠了颠,又拿起一块大洋吹了一口气,放到耳朵边上听了一下,然后才把大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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