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我死守城门,不得开城门,开即以勾结反贼罪立斩。”
苏觉松气的嘴唇发乌,“是,高少卿。”
高忱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苏觉松拿起桌上的砚台砸向门口,嘭一声砸到门框上,咣当一声碎了。
已经出门的高忱连脚步都没有顿,笑容满面离开。
贴身幕僚轻声道,“爷,季翀三十万大军,十五大军留守各大边关,还有十万在彭城一带,昨天收到军令已去北方打瓦刺,鞑靼。
在京城云北镇的五万大军前些天已经派出四万人马去疏导大运河淤泥,听说地方上给吃给喝,那些兵卒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想要回头支援京城,没个三五日怕是回不来。
最后还有一万人马,留在京中五千人,已有三千被调出去找沈锦霖之女,云北镇还有五千,被楚王的人拖住了,也就是说现在,季翀身边只有三千找人的人马,差不多是孤家寡人。
高忱一摇一摆,“孤家寡人好啊,太子、亲王称孤,皇帝称寡人,你看,多好……”
“不……不是,爷,小的意思是……”
“不,你说的很好。”高忱阴蛰一笑,“回头赏你。”
幕僚吓得瑟瑟发抖。
半夜时分,沈元氏被罗鼓震天惊醒,“外面怎么啦……怎么啦……”披着衣裳惊慌失措的跑到堂厅。
沈秀儿搂着沈小秋也站在厅里,也吓得不行,“二婶,听叔说,楚王打到京城了。”
“什么,打彭城还不够,还打到京城来?”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沈元氏吓得脸色发白,“熙儿……熙儿……”她要逃难,第一反应是把夫君宝贝的儿子带上。
外面喊杀声震天,刘卫显也醒来,带着沈明熙到了厅里,“伯母,熙儿来了。”
沈元氏一把抢过沈明熙,“熙哥儿,快跟我逃走。”
“逃到哪里?”沈明熙挣开她手,“刚才我找看门的老爹问了,楚王的人已经打到城门口,城门紧关,没人能逃得出去。”
两年前,苦苦的逃到夫君所在的京城,没想到夫君身陷牢狱,近两年不得见,夫君刚放出来,又被派出去,她刚有点盼头,楚王又打到京城,她跟夫君……
老天爷,怎么会这样?沈元氏气急攻心,一下子昏倒了。
“娘……”
“二婶……”
沈家乱作一团。
老憨佗差点被高氏一党拉壮丁去守城门,幸好脱身的快,没被抓住,一行人回到不起眼的小院子,连灯都不敢点。
“佗叔,这样搞下去,沈小娘子怕是凶多吉少。”
不知为何老憨佗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佗叔……佗叔……”疤痕青年说了一堆话,不见老大应声,连忙小声叫唤。
“别叫,让我想想……”
“佗叔,怎么啦?”
“也许……也许这是一出调虎离山计。”
“谁是虎,为何要调离?”
老虎当然就是季翀了,而那个调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高忱,“没想到季翀还没除掉高家父子,竟先被高家父子剪除。”
“佗叔,你的意思是,季翀处心积虑想要除掉高氏父子之时,其实也高家父子除掉他之时?”
“嗯。”
年轻人沉默了。
老憨佗听外面的杀声,无不可惜的说道,“原来抓沈小娘子竟是为了吸引季翀出京城,原来……”
知道高氏父子诡计多端、贪婪狂狷,没想到他们比想象的还要狡诈,竟如此快出手了,一出手就是致命的王炸。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老憨佗也不知道!也许这就是命。
又冷又饿,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两天两夜只喝水没有食物进肚子,沈初夏虚弱的不行,再让她跳起来触摸找机会,好像已经不可能了。
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寻找水、风、光作为机关的可能。
水,她在滴水的正下方,顺着水滴滴下去的地方,伸手挨着触摸,一直摸到一条穿过墙洞的缝隙,可惜仍旧没有一丝丝动静。
她又去找风。
无论站什么角度方向,除了洞眼的地方有风,其它地方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存在风力发电的可能,简直就是她异想天开。
光呢?
一直到正午时分,最强的阳光照下,在洞底形成一个光斑,像是舞台效果一样,很有美感,可惜无论她怎么摸光斑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机关迹像。
难道,她要饿死在这里。
沈初夏颓然,一屁股坐在光斑上,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没有想过会死在一个山洞里。
山洞啊,都不要挖坟,就成了她的葬身之地。
天呐,为何要这样对她。无人之境,沈初夏没有掩饰情绪,嚎啕大哭。
哭得稀哩哗啦,简直就是她有生之年哭得最惨的一次,没有之一。
正午阳光照在青山绿水之上,季翀却没有心情欣赏,他的三千人马被楚王一万大军追赶,死伤过半,余下的人已经被逼到西山深深的丛林之中。
有丛林掩护,被追杀了一夜一个早上,早已竭皮力尽的人群,终于可以歇口气。
“殿下——”木通拿出水壶给他。
季翀无心接水壶,身上挂伤有血的他望向丛林深处,过了这十几里森林之地,外面一条大河,在几十里外,与大运河相交。
枳实看出主人意图,“殿下,我们要穿过这片森林?”
殿下没回枳实的话,“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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