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起走。”
李长安对韩苏儿说起不日自己便要离开时,韩苏儿用坚定的目光盯着他说。
李长安有些头痛,他算是看着韩苏儿长大,这女孩容貌长开了,称得上是女大十八变,倔强性子却没变,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不行。”他断然否决,“我来西岐身有要事,兹事体大,若出了岔子便会牵连到你们,还是独行方便一些。”
“私以为师父若想离开龙关,还是莫要独行的好。”沈延低声说。
“怎么?”
“袁先军对师父恨之入骨,他虽死了,却仍有些死忠亲信,扬言要取你性命,师父若非在指挥使府中……恐怕就已遭到不测。”
“我还道是谁要对付我。”李长安摇头,“袁先军尚且拿我没辙,他的部下又能奈我和?”
“这……”
沈延还要在劝说,李长安一挥手打断他,说自己去意已决。
韩苏儿知道李长安不会妥协,若再逼下去,也只会逼得他他像五年前那般不告而别,便低头沉默不语。
李长安叮嘱道:“我走后你二人即刻离开军营,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到真有大战之时人命连草芥都不如,别说你们,就连我也恐怕难以保全自身。”
韩苏儿默然不语,缓慢而用力地摇了摇头。
李长安皱眉看向沈延,沈延对他使了个抱歉的眼神,耸了耸肩,意思是自己没招,李长不由皱眉。
“既然你不带我走,又有何道理不让我从军,既然战乱在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与其在西岐内颠沛流离,跟着淮安的难民去东临府乞求官家发下的两口吃食,不如在军中建功立业,你当我不知道危险么”韩苏儿忽的抬头盯着李长安双眼,“我杀过人的。”
李长安闻言怔了怔,心里一抽,看着韩苏儿坚定不移的眼神,莫名难受得紧,他是看着韩苏儿长大的,犹记得她长得比他膝盖高不了多少时牵着韩老太衣角上门找李屠户买肉的模样,历历在目,他教她武艺是为让她防身,却从未想过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会双手沾染鲜血。
他叹了一声,有心想自己何尝不是背负了不少人命,又有何资格去责备韩苏儿。
“我乏了。”他转身走向床边,“伤看来还要养几日,你们明日再来吧。”
五日后,李长安随元沛的车队离开龙关。
五日中,白虎将军府被抄尽,元霁始终未曾现身,而元沛已动身向西。
此去目标即是玉京,镇东王两位子侄中胜出的终是元沛。
此事与李长安关系甚大,但在元沛府中养伤的几日中,元沛只是与李长安见面时感谢他一番,直言欠他一个大人情,道没怀疑到他。
“世上天生能感应龙气者极其稀少,但也不是举世无双。”
车马在崎岖山路上前行,元沛所乘的马车车厢内却奇怪的并无太大颠簸。
“譬如萧先生就深谙此道,曾几度助我趋吉避凶。”元沛对李长安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衣秀士,又道:“至于那潜龙的天赋,就称得上难得了,他诞生之时口衔玉烛,以此物先天能掌控龙气,甚至能剥夺当时的淮安县印中的龙气,虽不及九国器威能万一,但却有成事的机会,若让他聚集民心成了气候,那玉烛说不定也会成为一国重器镇压国运。”
“是么。”李长安并不想把这话题继续下去。
元沛也不恼,拨开车帘看向窗外,盘山道险峻异常,风景却极秀美,他漫不经心道:“仲父命我前往玉京朝贡,路途险远,眼下我人手虽多,除去萧先生和那奴才外,便没几个堪当大用的了。”
李长安自然听得出元沛是要招揽他。
至于为何,自然是因为他会所谓的“望气之术”,发现了袁先军闯下的大祸。
若此刻单膝跪地,捶心顿首说一句:“末将敢不为主公效死!”,自然是皆大欢喜,上演一出猛将投效明主的戏码,但李长安自然不会如此。
身怀九国器之一,他与大承王族自然是少接触为妙,若非元沛那仆人实力太过惊人,甫一出军营入西岐时李长安便会逃走。
几日间李长安打听到自己昏迷时发生之事,先是袁先军从重重包围中逃脱,向朱雀军指挥使元霁求助,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他心一横,欲要拼死逃出龙关去往东荒,有阻拦者皆以雷霆手段灭杀。
元沛派去剿杀袁先军的精兵五千,死在其手下者足有九百人众,连朱雀军大将赵传武也一败涂地,最终还是元沛那黄脸仆人出手才了结了这场闹剧。
李长安未见过黄脸仆人出手,但每当他暗中打量此人时此人便能立有所觉,料想比袁先军还要强上一些。
“嗯?”元沛略有不悦,他贵为王族,又获取去玉京朝贡的机会,可以说半边屁股坐上了镇东王的七首腾龙金座,肯屈尊纡贵主动放下架子请人效力于它已算得上礼贤下士,而李长安却故作沉默。
世上哪有不求名利之人,便连圣人都不能免俗,元沛只觉李长安若非心虚,便是自矜身份,想要他把姿态放得更低。
“我自是想追随王上建功立业的。”作为权宜之计,李长安还是决定先与元沛虚与委蛇,“只是如今战乱在即,我只欲和家眷到深山中避世而居,只怕……”
元沛面色略缓。
“若想求个平安,将来镇东王所在之处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地方,你要隐居深山岂非舍近求远?”一边的白衣秀士萧退之若有所指道,“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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