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迂一边面带微笑地洗耳恭听,一边捋着白花花的胡须,心里却在盘算着应该怎么样才能让上报给南吴当局的功劳簿里加上自己的名字。
这时,李盛忽然明白了高文迂的意图,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当然,这最重要的,还是吉州刺史治理有方,否则,那些做事的胥吏们怎么会如此勤勉?谢家三兄弟和肖延默也不会这么快就落入法网,潜伏在吉州城里的细作也不会如此容易就被一网打尽了……这件事,当然是要禀明弘农王和徐将军的,不过,李某文采稍逊,您经验丰富,文笔过人,李某想要劳烦您来执笔,不知您意下如何啊?”
高文迂听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道:“区区小事,老夫当然应该为你分忧,你尽管放心吧。事不宜迟,老夫稍后就开始动笔,写好之后,再请李公子过目……李公子,你这些天里着实是殚精竭虑,也该歇息一下了。”
此刻,高文迂对于李盛的好感立刻就增加了几分,这小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却很会做人,很会察言观色,看来,他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真是后生可畏啊。
高文迂原以为李盛是有意谦让,却不知道李盛的文采和毛笔书法确实是不值一提,如果让李盛去写长篇大论的古文,那无疑是在难为他。
李盛听高文迂这么一说,暗自松了一口气,对高文迂连声道谢,一时间,两个人谈笑风生,好像突然间就有了很好的交情。
李盛见高文迂笑逐颜开,也知道他心中所想,便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低声道:“老兄,你我之间,一切都好说,可是,吉州刺史府里的那些胥吏们却一个个都不是善茬,纵然你将功劳簿写得冠冕堂皇,却也很难堵得住他们的悠悠众口……老兄你既然要体现出自己的功劳,不如……就按照我的建议,你附耳过来吧。”
其实,李盛不说,高文迂也有这种担心,他一听李盛的话,顿时心中大喜,知道李盛必定是有些办法,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子总是能够想出一些令人耳目一新的办法,而且,能够在事后证明是非常有效的,对于李盛,高文迂是非常佩服的。
两人耳语一番之后,高文迂原本微微皱眉的脸上渐渐地绽放出了一脸笑容,心中更是一阵窃喜,仿佛已经看到了升官发财的那一天……
李盛又与高文迂商议了一些具体事情之后,就要离开衙门刑房,他要去找马仁裕。
李盛刚刚走出了衙门口不远,就看见有几个被绳捆索绑的人被衙役们押解着向这边走了过来,这几天,随着进一步搜捕的延续,不断有一些彭玕军团的余孽落网,因此,李盛并没有太在意,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李盛从那些人的身边不远处走过之时,忽听一个女子声音惊喜交加地喊道:“李公子,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啊……”
李盛不由得怔住了,循声望去,却发现在那几个被绳捆索绑的人里,赫然有个女子正在对自己翘首期盼,李盛忽然感觉此人似乎有些面熟,但却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那个女子刚刚大声求救,旁边的一个衙役便走过来推搡她,催促她继续赶路。
那个女子此刻把李盛当作了救命稻草,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继续嘶声喊道:“李公子,是我啊,赵氏家具店的小芳,求求你,救救我吧……”
李盛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走到那个女子近前,仔细打量了那女子一番,这才想起来了,她果真便是赵氏家具店的老板娘小芳。
此时已经是秋季了,小芳却只穿着一件素白色的长裙,不施粉黛,面容憔悴,披肩散发,更有一缕秀发几乎遮住了小半边脸,想来是在家具店里突然间被衙役们抓来的,她这一路上必定是惊恐交加,原来那种闷骚的气质已经荡然无存。
旁边的一个为首的中年衙役眉头一皱,正要呵斥小芳,李盛连忙对他摆了摆手,那个衙役当然认得李盛,只好暂时停在了一旁,但他却依然凝神戒备,生怕这些犯人趁机逃脱。
李盛看了一眼其余的那几个犯人,他全都不认识,李盛不由得有些诧异,不解地看着小芳,道:“原来是你,你这是……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被他们抓了起来?”
小芳小嘴一扁,哽咽着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啊,李公子,奴婢真的很冤枉啊……呜呜呜……”说着说着,她居然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楚楚可怜。
李盛皱了皱眉,道:“小芳,你……你先别着急,也别害怕……有话好好说。”
小芳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一把拉住李盛的袖子,满脸委曲地说道:“李公子,奴婢真的没有犯案呀,你想想,奴婢只是个弱女子,又在不久前刚刚死了夫君,这样一来,奴婢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真是祸不单行啊,奴婢方才正在打理家具店的事情,他们就莫名其妙地闯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奴婢抓起来了,幸好在这里遇到了您,李公子,这一次,您千万要救救奴婢呀,呜呜呜……”
说着说着,小芳又禁不住开始抽泣了起来,她最近着实是连遭不幸,丈夫突然死了,她顿时就失去了主心骨,感觉就像天塌下来了一样,肖延默则恰好在这时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霸占了她,但她后来自轻自贱,居然心甘情愿地委身于肖延默,可是,直到近日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姓肖的居然是杀死她夫君的衣冠qín_shòu。
不过,小芳虽然在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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