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赤羽部落一直是个远离是非,安安静静的小地方,可是今天,部落前大树上绑着好几个人,族人们各持武器远远站着,两者中间已经躺倒很多尸体。
赤羽搏赶到的时候,正看到黎双平手持长剑站在一棵大树旁,那棵大树上捆着他的父亲赤羽蛮和大娘。
后边几棵大树上还捆着其他数名族人,大树不远处,横七竖八躺着数具族人尸体,很显然,族中勇士反抗过,却都被他杀死。
见到黎双平,赤羽搏眼也红了,明知道这个人很危险,很狡猾,亚若也早就提醒过自己,却始终没做到足够警惕。
他跟过血蝠,跟过荣天壑,但血蝠死了,荣天壑重伤逃了,他却始终没事,现在,他终于将爪牙对准了自己。
赤羽搏胸口剧烈起伏,声音也带了几分沙哑道:“黎双平,放了我的族人,有什么事冲我来!”
黎双平呵呵一笑,不紧不慢道:“年轻人,别太激动,你知道我要什么,只要交易顺利完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赤羽搏无奈道:“那个朋友仍在极北冰原,并没有回来。”
黎双平却冷笑道:“别跟我说这些,我不相信,那枚戒指中的东西实在太重要,任何人都会眼红,因此,所说的任何话都不可信,我只强调一点,把戒指给我,你爹,你的族人就能活,否则,他们必须死。”
赤羽搏脑子还在嗡嗡直响,道:“你连我朋友是否回来都不知道就这么逼我?”
黎双平笑道:“你当我傻吗?哥恒城已经有几位强者,而且,你也有强大的鬼修手段,靠近哥恒城我不就完了?
总之,什么也别说,我今天见到那枚戒指怎么都好,见不到,我就杀了你的族人,然后,把你爹带走,你什么时候拿到戒指就来换你爹的命。”
到了如此地步赤羽搏真的无计可施了,就算骨中虚也没有绝对把握在一瞬间制住黎双平,而黎双平,只要一挥手,父亲和大娘就要身首异处。
思来想去,他觉得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交换人质,把自己送到他手上,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翻盘。
他道:“黎双平,你放了他们,我来做你的人质,如果我的朋友带着戒指回来一定会找你把我换出来。”
黎双平冷笑道:“你?你的鬼门道太多了,我怕一不小心被你玩死了。”
赤羽搏道:“没关系,你可以打断我两条腿,甚至连两条胳膊也打断,只要你放了他们,怎么都可以。”
说这话时,他只想到自己的恢复能力,轮回炼体诀带来的强大恢复力,实在不行还可以凝聚血精石,那东西的恢复力才叫恐怖,却忽略了这种话听在一个老父亲耳中会是什么感受。
赤羽蛮被捆着,已经开始花白的头发散乱开来,脸上也出现了皱纹,可他依然非常强壮。
被这个怪人抓住时,说实话,他心中并没有多少畏惧,这一生都在搏杀中度过,虽然之前面对的是野兽,但身为勇者,那颗心已经磨练出来。
蛮的一生,简单直接,在这里,族人们之间有争斗,却没有谎言,没有欺骗,他的脑子很简单,根本不会想到儿子这么说还有其他打算。
这个老人,将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也一生以强大的儿子为荣,多少年来,对儿子,只有默默牵挂,无声流泪,却从未有过哪怕一丝要求。
蛮是个粗人,只会用他的方式默默关爱儿子。听到儿子要打断手脚,交换人质,蛮的心都在滴血。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儿子,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也带着深深的不舍。
对面,赤羽搏也注意到蛮的表情变化,心中突然涌起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安。
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见赤羽蛮猛地向前弯腰,然后挺直身子,脑袋重重撞在大树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大树都在颤抖。
可他还清醒着,然后再次弯腰,又以更大的力量再撞一次。
蛮是强壮的,一生锻炼出的力量相对于他的头骨而言还是更加强大。
大树在震颤,甚至有树叶纷纷落下,让人莫名感到凄凉。
赤羽搏眼中,时间仿佛定格,他看到赤羽蛮的头在第二次碰撞中似乎微微有些变形,口中也流出了鲜血,可他脸上偏偏还带着满足的微笑。
没有一句告别的话,没有任何嘱托,只有那一瞬间的微笑,这个一生牵挂儿子的老父亲就这样结束了生命。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起来总是没心没肺的,不会对儿子说什么关爱的话,心中却饱含着最伟大慈爱,用这一瞬间的微笑作为与儿子永远的辞别。
那微笑中包含很多意义,欣慰于儿子的成长,满足于儿子的强大,还有无尽的期望,浓浓的不舍。
那是如山一般的爱,沉重,从不会改变,直到世间万物从他生命中消失。
极快的两声巨响之后,赤羽蛮的头无力垂了下去,口中滴答滴答往下流着鲜血,脸上,却依然停留着微笑。
这一瞬间,赤羽搏只觉心脏都要被挤瘪了,仿佛整个天降落下来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阵昏暗。
他的父亲,那个粗鲁的,总是傻笑的父亲,就这么简单的,用一个粗人的方式,最后一次表达了对儿子的爱。
下一刻,赤羽搏仰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声嘶力竭、歇斯底里,似乎喉咙都要被这声音震破,周围的树枝、树叶都在这声音中震颤、发抖。
他的脸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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