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依旧在流。
在宽阔的殿前广场上,吕岩平静地站立无数道视线当中,四周的剑光已渐渐开始黯淡,但他身上的杀气却从未散去。
当谢必安现身之后,曾布下大阵以拦截吕岩的那群年轻人如蒙大赦,完全顾不上那散落满地尸当中,是不是有自己长辈。对此刻的他们来说,自己是生是死,只在于是否能迅的逃离此地,脱离出吕岩的视线之外而已。
或老或少,十几位五花大绑的男子同时被押解到吕岩身前,双膝跪地。
吕岩神情冰冷,折返归来的江山剑也还握在掌间。
抬手挥退众人,谢必安单独靠近到两人身前,对王涟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而后只是微笑着喊了一声:“吕岩。”
谢必安稍稍苍白的脸色,还有他体内有些不稳的气息,吕岩匆匆一瞥间,眼中不由得多了几丝关切,道:“你没事?”
谢必安先是一愣,随即摇头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
一句简单的问答后,吕岩身上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消散大半。脑袋一偏,吕岩将视线落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些人,道:“他们是?”
“刚才死在你手里的人,大多都是陇西刘氏族人...”
没有过多的废话,谢必安三两句间便将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直至最后,谢必安抬手一挥,正色道:“所以,我便命人将其全部拿下,任由你随意处置。”
“哦?”
吕岩低头看去,现地上的刘氏族人不仅是双手双脚被缚而已,便连丹田气海等周身要穴也都被尽数封禁,已和常人无异。
眉梢一起一落,吕岩也不回头,问道:“真的任我处置?”
谢必安闻言一怔,只因在吕岩方才的语气当中,他根本没有听出半点罢手言和的意思。
今日在城内大杀四方的吕岩,其实并没有承受过丝毫损失,此刻不仅由自己亲自出面言和,更是将言行不逊的刘氏族人双手奉上。于情于理,吕岩也不该再继续纠缠不休了啊...
想到这里,谢必安不由得抬手轻轻揉动眉心,一时间有些猜不透吕岩的心思。
就在这时,一位刘家长老突然将塞在嘴中的布条吐了出来,急促说道:“吕岩,只要你就此罢休,我陇西刘氏愿打开宗族宝库,其中数百年所积累下来的功法神兵,法宝丹药将任你挑选,以此向你赔罪。尽管你剑道高绝,可我诸子百家也同样有许多隐世不出的地仙人物,倘若继续打下去,恐怕你未必会有...”
老人不愧是一位久经世故的世家长老,半是利诱,半是威胁,几句话间便将其中的利害关系剖析的一清二楚。
但吕岩却始终面无表情,好似根本不为所动。
待到啰里啰嗦了半天的老人终于住口之后,吕岩才挥了挥手中的剑,淡淡道:“有胆量,便尽管来。”
剑刃寒光一闪,老人还未等再次张口,便已经彻底失去了继续说话的机会。
“啊!”
王涟迅以双手捂住嘴巴。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吕岩杀人,但她还是没有忍住轻声惊呼。
血,继续地流。
哪怕在外人看来,吕岩这种问都不问一声便挥剑杀人的行为,是对自己最大的挑衅,可谢必安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怒气。
此时此地,包括王涟在内的所有人,其实都没有谢必安那般了解吕岩,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吕岩身上所生的惊人变化。
换作以往,吕岩或许也会出手,但那是在他人表露出危险的敌意之后,吕岩才会真正杀人。可现在,这位刘家长老不仅修为尽失,而且言行中已经隐隐带上了示弱姿态,吕岩竟然就这样干脆的把人给杀了?
带着明显的诧异,谢必安仔细打量过去,试图从吕岩的脸上寻找出一丝端倪。
是仇恨的驱使吗?谢必安微微摇了摇头,于心中暗自否定。因为此刻的吕岩不仅表情十分平静,就连眼神,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澄澈。
明明察觉到了谢必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吕岩却装作不知,身旁少女的探询目光,也同样被他无视。
之前说话的那位刘家长老,其实在剑光抹过喉咙的瞬间就已经死去,但因为脖子上的那道伤口太过狭窄,所以鲜血才溢流至今,犹未断绝。
吕岩视线横移,选中了旁边一位相对而言要年轻许多的锦袍男子。
双眉浓密,五官棱角分明,只是在吕岩看过来之后,男子深邃的双眸之中已布满了绝望的恐慌。
单手横剑,吕岩以指关节轻轻叩打剑刃。在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敲击声中,男子的脸色越惨白。
吕岩抬起头,这是他第四次望向远处的宏伟宫殿,那里象征着西蜀皇权所在。
站着的三个人各怀心思,彼此沉默,而跪着的那些人在巨大的心里压力之下,接连瘫倒在地。许久之后,吕岩突然开口,朗声道:“今天,我就是来杀人的。”
声音没有刻意的扬高,但吕岩知道那些该听见的人,都会听见,尤其是那位击退了江山剑的高手。
语调平淡,入耳时却有一种无需彰显的冷酷,谢必安眼神复杂,心情同样如此,自己该不该阻止吕岩,又该如何阻止?
就在这犹豫的片刻,围绕在广场附近的人群突然开始骚动。
“混蛋!”
“还不住手!”
在惊呼与怒吼声中,谢必安脑海瞬间一清,恰好看到了吕岩抬手收剑的一幕。
剑刃依旧光亮,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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