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江月白面前一声不吭,任由江月白扯着他的衣服发泄心中的愤怒。
“我把你教的这么好,我巴心巴肝的对你好,可是她沈瑶,是怎么对待我儿子的?
她丧心病狂!她天理不容!!
楚和平,你看到了吗?你都看到了吗?
这都是你造的孽,你死的好,死得好哇!”
不一会儿,江月白就吼的声嘶力竭。
可是这种情形,连顾庭怀都红了眼眶,还能说些什么呢?
沈轶的遭遇,他早就知道。
事已至此,除了叹一声天意弄人之外,只能尽力补救了!
江月白哭得肝肠寸断,楚涵云也是涕泗横流。
“妈,我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喊你妈了。
可是,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母亲。
我从来没想过,这一辈子还会开口叫其他人母亲!
欠沈轶的,我还。
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让你劝劝沈轶,接受手术,不要那么固执。
您都说了,你是巴心巴肝的对我好,现在,我不能把肝还给你,却可以把肾还给他,我——”
江月白身形一僵,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端跪在她面前的楚涵云身上,心里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半蹲下身体,脸上闪过痛苦,“涵云,为什么?
为什么你——你怎么就不是我的儿子?怎么就会不是我的儿子——
妈妈为了你,吃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少委屈?
妈妈为你做的,都是假的吗?!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楚涵云泣不成声。
最初的那些年,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创业有多艰辛,他又怎么会忘记?
这么多年的细心培养,嘘寒问暖,恩怨纠扯,怎么会是一个单纯血缘意义上的“母子”就能定义得了的?
“我是您的儿子!我也好希望自己是您的儿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成为别人的母亲。
妈,对不起!”
楚涵云跪着往前走了一步,抱着江月白的双腿,脸上闪过无奈和痛苦。
“弟妹!”
顾庭怀扶着她,叹息一声,“涵云跟阿轶,同样是无辜的受害者。
事到如今,你能否听我一句?
退一步海阔天空,从此你会多了个儿子;
反之,你没有得到阿轶的母子情,同时也失去了涵云的孝道……
过往的恩怨,从此烟消云散,好不好?”
江月白没有出声,搁在楚涵云肩膀上的手臂僵硬了许久,最终,紧紧的圈住了楚涵云,“起来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妈,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不,不是你。”江月白转身对着楚和平的墓碑,声音嘶哑干涩,“待我百年之后,终身不入楚氏墓,更不与楚和平合墓!!”
“弟妹——”
“妈——”
顾庭怀惊的不轻。
他现在才领悟,是否楚和平早就料定她令折不弯的个性,所以,提前交代他,百年之后,与他合墓的人,一定要是江月白?
可如今——
“谁稀罕这个位置,谁就去拿。
楚家对不起我,我也不稀罕这个位置。”
江月白惨白着脸色,眼皮都没有波动一下,平淡无奇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对楚和平最大的讽刺和残忍!
你希望我与你合墓,可是我却不愿与你同穴!
这就是对你最大的报复!!
事已至此,连顾庭怀都不好说什么!
他只知道楚家是个坑,却从没想过,是个这么深的坑。
如今自己的孙子不听老人言,一脚下去,就踏出这么深的漩涡来,他心里自责的不行。
早知道如此,当时就应该把他猜想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他,以免他费尽心力,越陷越深,现在还为此吃了这么多苦头。
可是另一方面,他们那一代人,一个誓言,就是使命一样的承诺。
况且,很多事情,他知道的也并不清楚。
就算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应该也不会对楚和平的私事,多说什么……
所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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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以峰逐渐发现自己的商业王国开始出现问题。
先是一夜之间,旗下的酒吧、赌场被人举报涉黄涉赌。
以前这种事,不过是跟报纸媒体打个招呼,上头进贡的人敲个电话,新闻媒体根本连风都不会露。
这一次的情况明显不同,多处酒吧赌场同一时间被人爆出黄赌问题还没有解决,又被有心人隐晦的暗示涉毒。
他们这个行业是灰色行业没错,可一旦被沾染上涉毒的形象,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经济上遭遇损失不说,名誉上也受到损失。
最主要的,他的商业王国不知道受到哪方面力量的侵蚀,开始一点点被抢占市场,要么直接被媒体死盯一般的追踪报道。
这对于舞照跳,马照跑,迫切需要歌舞升平、盛世安乐的休闲娱乐产业来说,打击是致命的。
厉国坤都已经嗅出了不一样的气味,儿子是自己的,就算跟自己关系不好,也是自己的亲儿子。
他打给厉以峰关心此事,“你是不是还在插手那朵白莲花的事情?
我告诉你,离她远一点,远一点,你偏偏不听,现在惹恼了顾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跟顾西陆是兄弟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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