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七郎、七月和七歌吃饱之后,那原本满满的四大碗蜂儿菜,竟然已被吃掉一半!
要知道,那四个大碗每一个都能够装上一斤多的蜂儿菜,也就是说他们三人平均每个人都吃了差不多一斤。
七月打了个饱嗝,一脸惬意地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又望了望桌上剩下的蜂儿菜,最终还是放下了筷子。要是再吃的话,她甚至不敢保证,自己的肚皮会不会像个气球一般被撑爆掉。
七郎转头看了看七月,开口说道:“小月,我们现在也吃饱了,这剩下的蜂儿菜,我们就分成几份给青老师、胖婶儿,还有马大叔、马二叔、强伯他们送去吧。”
“啊,那怎么行?”
七月下意识的就否决了七郎的提议,但随即在心里悄悄地挣扎了一番,这才妥协道:“那——那好吧。”
她在平日里虽然任性和霸道了一些,但是知恩图报这句话的含义她还是懂得的。
像石青,他一直都是村里的孩子们的识字老师,七月和七郎现在之所以能够读书写字,基本上都是石青以前教他们的;像隔壁的胖婶,在七月和七郎还小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的饭菜都是胖婶帮忙做的;而马得彪、马得力和马得强等一些村民,平日里也都没少送好吃的东西给他们一家。
蜂儿菜固然是人间难得一尝的极品佳肴,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是更加的难能可贵,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所以,七月这只馋虫即使再嘴馋,最终还是选择了忍痛割爱,放弃了要独自享用这份美食的想法。
正所谓孤饮不痛快、独食不香甜,有些好东西,分给大家一起享用远比吃独食强得多。
七郎从屋里又拿出了几个小碗,然后将两个大碗里的蜂儿菜分成了好几份,这才和七月各自拿着几份往石青等人的家里送去。虽然数量有限,却也是一番心意。
七郎首先便将一小碗蜂儿菜给送到了最近的胖婶家里。
胖婶是一名三十几岁,长着一张盘子脸的中年妇女,笑起来的时候很亲切。七郎和七月小时候都没少被她照顾,甚至还喝过她的奶水,真要说起来也算是半个娘了。
当看到七郎那半张仍有些浮肿的脸庞时,胖婶心疼地拉着他,又是找药酒来消毒又是找消炎药来涂抹的,这让他的心里淌过一股股暖流。长这么大,也仅仅只有在面对胖婶的时候,他才能够体会到那么一点点母爱的滋味。
他也曾经羡慕过,甚至嫉妒过村里的那些小孩子们。他也希望自己有父亲,有“娘”,当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时候会被父母打骂,当自己做了对了事情的时候会受到父母的夸赞,受到表扬。
七郎是如此,他也知道七月同样是如此。
七月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调皮捣蛋,或许别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以为这只是她的本性而已。但是七郎却是知道,她之所以这么做,主要原因只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已——准确的说,是为了吸引七歌的注意力而已。
他从小就懂得七月,懂得在她的那张天真而灿烂的笑脸之下,其实隐藏着深深的羡慕与孤独。所以从小到大,他一直都让着七月,无论七月是有理取闹还是无理取闹,他都不会与之计较,因为他们是孪生姐弟,他们同病相怜,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七郎用力地甩了甩头,抛开脑海中的万千思绪,手里拿着剩下的蜂儿菜,向着石青的家快步而去。
相比与胖婶,石青在七郎的心里就是一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人,同时也是他所尊敬的一位师长。
他走到石青家里的时候,石青正在教村里的一群孩子们认字和写字。这群孩子一共只有二十几个,其中大的有**岁,小的只有四五岁。
之所以才二十几个孩子,那是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来学习的,石青的教育制度也从来都是来去自由,愿意来学的就来学,而不愿意来学的也不勉强。
而且,村里的许多小孩子,甚至一些大人们都认为,他们这些人只要会算算账就行了,即使认识再多的字也没多大用处,反而是白白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拿来浪费,倒不如多学学做家务、学干农活或者学打猎等实用的东西。
还有就是,村里的那些超过十岁的孩子们,一般的字也都认识了,自然不用来学了。他们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劳动能力,每天都有活儿要做,即使想学也没有时间。
毕竟,不是谁都像七郎和七月一般没人管,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七郎将蜂儿菜递给石青的时候,那些孩子们也都瞪大了眼睛,有的甚至都流出了口水。
石青从七郎手里接过那一小碗蜂儿菜,走到那些孩子们的中间,然后让每一个孩子都尝了尝鲜,等那些孩子都尝遍之后,碗里已经剩下没多少了。
一旁的七郎虽然心里有些不爽,却也没办法。石青就是这样的性格,村里的村民们,不论是男女老少,几乎都很尊敬这位老人,即使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来历和底细。
另一边,七月端着两碗蜂儿菜,首先给两家距离比较近,平时关系比较好的人家送了过去。这才又跑回来,端着剩下的三碗蜂儿菜,向着马德彪、马德力、马德强的家走去。
马德力由于前两天被野猪给弄伤了腿,现在不能干重活,所以七月去的时候他正好在里修养着,倒是他隔壁的大哥马德彪,早上吃过早餐,一早就到镇上去卖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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