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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用法十分简易好记,奚羽默念了一遍,便印在心底,颌首道:“我记住了。”
“你和别人对敌的时候,就像我一样,西拧半圈,丢到人怀里,保管他呛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喊上三声“倒也”,到时候就是神仙亲临,也要变成一滩烂泥任你宰割啦。”
青旒笑眯眯地传授着自己的心得,一边猛揭奚羽的短,一边怒其不争,说着还抬手做了一个掷的动作。
奚羽身子比脑子转得快,登时下意识地缩头一躲,而后才明白青旒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故意吓吓他的,再正色已是为时已晚,自己的一世英名全毁于一旦,脸上不由微微一红。
青旒见他这幅模样,更是忍不住用亮晶晶的明眸刮了他一眼,将黑釉小葫弃之不顾,“喏,给你。”
奚羽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这个烫手山芋,喜不自胜,只觉触手温润如玉,把玩了一阵,更是爱不释手。
青旒只拆他的台,两眼直翻,道:”瞧给你美得,你要给我好好保留好了,丢了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奚羽也毫不介意,脸上嬉皮笑脸,珍而重之的妥妥收入了自己的怀里贴衣藏着,闻言一时玩心大起,当下装模作样拱手回道:“姑娘放心,姑娘如此割爱,小可定会当成传家宝妥善保存,我死了之后传给我儿子,我儿子死后再传给我孙子,代代相传,让其永世长存则个!”
不料青旒丝毫不管他阴阳怪气的鬼话连篇,恍若未闻,低头又独自鼓捣起木骰来,让奚羽好生尴尬,他一人独处久了,生了个怪癖,往往兴之所至,经常会做或说些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话和事来,只教旁人不明就里,一头雾水。
但拍了拍怀里的硬物,一想到自己得了这么一个宝贝,脸上的尴尬之色顿消,笑意盎然,看样子做梦都能乐出声来。
这光景在旁人看来酷似一对情窦初开的小男女赠信物以定情,而事实上弯弯绕绕其实并没有那么多,青旒姑娘心性率真,想着既然东西自己姥姥不许带不回家,就正好送给这个同好之人,省得白白丢掉,而奚羽自然也心知肚明,他尚是年少不经事,懵懵懂懂,混沌未凿,别的念头只是想也未想,感激还来不及呢。
此后青旒也不再愿意坐回闷热的车厢里,照她所言,像个笼子似的,还不如在外透气,还能看沿路风景,阿大自是缄默无言,花发老者也拗不过她,就随她去了。
奚羽虽然没说,心里也是十分欢喜的,从小长大的村中同龄人甚少,所以他从小便没几个朋友,青旒便也相差不多,成天和那只闷不吭声的阿大还有絮叨的糟老头打交道,长久下来,早已是快憋出病来。
且,这对少年男女都是爱玩好动的性子,是以一拍即合,相处十分融洽,感情日渐笃深,早视对方为要好的玩伴了。
他们一路嬉笑打闹,磕瓜子吃零嘴,到饭点时,也不安分,捉对和元宝玩抓迷藏的把戏,没一刻闲得下来。
两人倒不觉如何,花发老者路上把两人耳鬓厮磨、颇为亲密的样子看在眼里,却不由忧心忡忡,心里五味陈杂,暗叹了一口长气。
有一日,他在歇息间,青旒和元宝在一旁打闹的时候,找上了奚羽,奚羽以为他不是嫌自己聒噪烦不胜烦,便是看自己心诚,终于要指教自己一番,于是恭恭敬敬躬身行礼,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老丈。”
但却只有沉默,花发老者看看他,又看看远方,欲言又止。
奚羽一怔,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正追着猕猴,衣袂翻飞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的青旒,再看老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他蓦地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最终,花发老者也没有开口,想要拍拍奚羽的肩膀,但此时的奚羽虽是年幼,但已然比他高出一个头了,奚羽冰雪聪明,见他抬手便知其意,腰一弯,身子便矮下半截,让那只手搭在了肩上。
花发老者叹气离去后,奚羽心里多了一事,竟尔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不痴不傻,在这尘世里打滚历练了一遭,甚至比常人更加****上几分,或多或少知道了老者未能出口的担忧。
而后再上路时,心中有事,话语自然少了很多,青旒不疑有他,只道奚羽颠簸日久,身子骨乏累,也不勉强,还好心问他要不要多歇会。
奚羽原本多日颠簸,也是老腰酸痛,浑身上下难受非常,似要散架一般,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后来他突发奇感,便在车沿上双腿盘坐着,闭目垂睑,舌抵上颚,炼那“先天一气”的口诀,一呼一吸间,肚脐暖意洋洋,灵台之上静不可言,所有的不适感便霎时间烟消云散,任他一马平川,还是坑坑洼洼,崎岖难行,座下都稳如磐石。
奚羽以前还没有如何觉得,如今却正如立竿见影似的彰显出这“先天一气”的神奇来,自然是惊喜交加,常常勤炼不堕,仿佛要把从前偷懒的那会都补回来,就当着青旒的面,也不怎么在乎被她看了去。
果不其然,青旒见他一声不响煞有介事的古怪神态,眸子亮了一下,饶有兴致问道:“你在干什么?”
声音猝然响起,小姑娘调皮,毫不避嫌地径直凑到奚羽耳朵旁吹了口气猛地一喊,奚羽登时如遭雷殛,激灵灵抖了一抖,险些咬到了舌头,但睁眼看到是青旒,便于是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没什么。”奚羽不好意思扯明了说班门弄斧,又不好不作答。
青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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