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如他的衣服与手指一般,脸庞因为白皙而略显苍凉之感,掩没了原本该是坚毅的颜色。
本来这般从上到下都是无比奇异的人,是应该会很容易就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可,直到刚刚,天杀才堪堪发现他的异样!
准确的来说,并不是他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异样,而是他在如今这种绝大多数人都被王丘所吸引的情形下,凭借本能的感受察觉到了这座山峰那个方位的异样。
故而,才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异样。
剑眉白瞳!
天杀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另一边,那个男人看的那个方位,却发现,是赵天秋所说的天坠山的方位。
他有些沉默,心头颇为的不宁,最后苦笑一声,本来还有点小嘚瑟的,但现在想来,在这诺大的修仙界内,他还没有嘚瑟的资格啊。
他因为偶然发现了那个家伙,可那个家伙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他,亦或者说是,他,还没有资格让那个家伙发现!
天边的残阳还余半轮,晚虹落在落日峰上愈显金黄,而等金黄到了极致,竟有了一分不正常的金红之感。
落日峰上王丘还在高谈阔论,虽然并没有刻意展现他王家的强大,可却将话语权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站在数百散修群中,有风吹来撩起他的乱发,目视远方指点江山。
天杀再度回头看去,那个虽然只是第一次见,但他却并不陌生一身如雪亦或者如冷,的苍凉男人,还在那里看着远方,还是没有发现他。
忽然自嘲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说道:“走了,我大老远跑来看你,总不至于真的让我露宿野外吧?”
赵天秋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说的要在这里建个窝……”
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对于日日都挣扎在生死线的修士自然度日如年,珍惜每一天每一息的时光。可对于因风裳的元婴大典汇聚而来的这些修士,却压根就没啥事儿做了,只能左看右看到处闲逛等着大典的到来。
在这万众瞩目之下,天风坊市越来越热闹,本是刻意扩建了的坊市依旧有点不够看之感,人潮汹涌。
坊市最中央,本是由三大家所共同掌有的地方,现在却被开辟出来成就一大片空地,空地之内按照四方方位建造了四座高台,其中三座自然属于三大宗门,而第四座,则是属于风家的。
至于这四座等同平等的高台,所代表的韵味,自然不言而喻了。
当第十天到来的时候,整座天风坊市所有茶楼各大客栈,即便不属于风家的,此刻都被供应了出来,让从各大坊市甚至是他国来的修士,有一观礼之席。
天风修仙界数千年来压在头顶的三座大山,终于在这一天也表了态,洛河谷洪荒殿天剑峰的弟子在离大典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候先后到来,登上为他们准备的高台观礼。
带队者,是不下于结丹后期的强大修士,给了风家足够的尊重,看来是默认了他这四足鼎立的局势了。
不久之后,坊市中央那座直到如今都还无人的高台之上,忽然之间,浮现了一个身着麻袍的高大老者。
待那老者一出现的刹那,整座坊市就忽然寂静了一分,不知是由于那位老人故意散发出来的气势,还是因为元婴本身所带来的强大威压,即便是天杀,在那老者出现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一分极短暂的不适之感,好似呼吸都更沉重了一般。
此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饶是那三大一直凌驾于散修界的名门正宗,在这一刻,面对那位老者,都只能保持沉默与尊重。
即便场上应该没有几人见过甚至是认识这位已经闭关三百余年的老者,可是,在他出现的时候,却无论是谁,都知晓了,他的名字。
风家风裳,天风修仙界数千年来,唯一以散修之身修成元婴道果的无上人物!
天风有李玄风,是散修,虽是筑基可却已在结丹之上,但却终究还只是筑基;天风有天杀,是散修,炼气可斩结丹,但却依旧还只是炼气;天风有风裳,是散修,或许他在年轻时候的实力远逊于先前两人,可,现在,他是元婴,真正登上大雅之堂,进入名门正宗之眼的元婴!
“这便是元婴么?看来那头黑傻蛟,果然有点傻啊。”离四座高台不远处,并非茶楼,而是一座属于古家的阁楼之上,天杀看着那位老人,略有些感慨的说道。
他曾在天沧遗迹里面遭遇过元婴黑蛟的追杀,可最后却在他用尽手段之后逃脱了,甚至即便在他没有逃脱之前,也近乎逃了一夜的时光。
所以,他对所谓的元婴也是有着一分轻视的,甚至他在无人知晓的时候还异想天开着,既然我炼气斩了结丹,那么能不能斩元婴呢?
可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知晓,一个境界,终归是有极限的,即便他再强,可只要在炼气境内,就永远都不可能杀死元婴,甚至连战斗都不可能。
而那次之所以可以在黑蛟的追杀下逃脱,很大的程度上都与天沧遗迹的特殊环境有关——那头黑蛟虽然有些狡诈的灵智,可终归,还是一头野兽,而只要是野兽,对本身的力量,就不用太了解。
这与结丹之下人类强过妖兽,是一个道理。
况且,根据温柔乡中关于修仙四大景的描述,也表明了,或许炼气可战结丹,但却没有战元婴的可能性!
因为这,完全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
“虽然我听不懂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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