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会的。所以,那根本不是理由。真正理由也许只是在于――凌厉像瞿安,却不是瞿安,他从凌厉身上看到瞿安的影子,可是他真正的爱徒却不是他。
冷风猛地一吹。门略开。
大哥。瞿安沙哑的声音,隐约随风灌入。
俞瑞却只是闭目。神君怎么说?
他……答应土葬苏姑娘。瞿安轻声道。我对他说,我错手杀了苏姑娘――我心中苦痛,真的不忍心再见她不得安宁。
俞瑞却轻轻哦了一声。也只有你,能叫他改变主意……
大哥,我……
你当真喜欢扶风么?俞瑞突然睁开眼睛来看他。
瞿安对上他的目光。他突然发现他像是老了十岁,略白的发根与皱起的额纹――与一切不再有寄托的老人一样。
大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
你不用说了。俞瑞到。这或许是天意。苏扶风注定不是我可以拥有的女人。
大哥,你……你还是早点休息,我替你去安葬苏姑娘……
送走死者是鬼使的事,不需旁人插手。俞瑞道。再者,你该是出不了冰川的罢。
瞿安如何不知这一层,只怅惘地笑笑。
邱广寒早在瞿安来见俞瑞之前就先得知朱雀神君同意土葬苏扶风的消息,也知俞瑞不可能在这天微亮的当儿,就跑去葬人,是以焦焦急急地等着,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一边瞿安眼见天色渐亮,俞瑞却竟没有马上去葬苏扶风的意思,心下也略有着急,忍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大哥准备几时动身?我担心夜长梦多,万一神君又改变主意……
也罢。俞瑞站起身来。你先回去吧。等我葬了她之后,再来找你。
瞿安暗暗松了口气,点点头。只是当他看着被俞瑞抱起来的苏扶风之后,心却仍然沉下去了。
他甚至不知道此刻的苏扶风,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瞿安知道葬人之处并不近,来回确须大半日,但心中不知为何,灌了铅一般沉重。相对无言的还有邱广寒,双手紧张地抓着帷帐,忽而又站起来,焦躁地行走。
邱姑娘,其实……
瞿安停了一下。一切听天由命就是了。成与不成,只看她的造化。
原先你说起这主意,我只以为――只以为不至于这样危险,可是现在竟……早知这样,倒像是……倒像是我们害死苏姑娘了!那个俞瑞,到现在也不回来,若他傻呆呆地在那里伴着苏姑娘,那真要害死她了!
瞿安不说话。他很清楚,现在,已经二十四个时辰了。
如果心脉五针没有起出,那么,苏扶风承受了两日两夜的一切痛苦将会升到极致――而后,在这无人愿意想象的绝望中死去。
不会的吧。邱广寒默默念道。你还要见凌大哥――你还要去给哥哥和苏姐姐贺喜的――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么?
她仰起脸来。哥哥曾教过我一种办法。她说道。
什么?
看气氛。她转向瞿安。哥哥曾说,有很多事,看气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见瞿安并不明白,又转开去,叹了口气。
我相信苏姑娘没事,因为――我没看见她有事的气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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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明明知道,这只是她在自我安慰。
因为苏扶风的呼吸已经停止。
树叶慢慢飘落,掩住了她已经发紫的面容。她沉睡了,没有了思想,再也不会累。也许,她是遗憾的,可是再是执着的人,到了轮回井边,还不都是一样?
俞瑞终于离开的清晨,这条阴冷的河流,没有一丝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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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渐近了。
青龙谷已变得喜气十足。这样的气氛,似乎可稍许掩盖掉一些紧张。
拓跋孤连续用功多日,满拟在这场大婚――也或许是大战――之前将青龙心法再练上一层。这日傍晚他稍事休息,向着练功室外有雨的天空微微透了口气。空气已经是温着的了。
这几日――你觉得怎样?他回过头来。在他练功时为他护法的人此刻正立在他身侧,不是别人,只能是凌厉。
凌厉苦笑了笑。教主要听实话么……这几日委实累得很。
你的内功根基打得很好。拓跋孤却道。青龙心法入门并不容易,当初我教折羽,也是花了些工夫――到得二三层上,反倒易了,只是再往深,却又难上加难。
承蒙教主看得起――我这个“护法”,也有不少得益,不过教主已习至第六层上,其实不须如此操之过急,这次捉住单疾风的计划,该是万无一失,只消他出现,根本不消教主亲自动手。
但卓燕呢?
卓燕……凌厉沉吟道。这个人武功深浅难测,又诡计多端,不过――青龙谷是我们的地盘,我对他也算了解,若打了照面,他们对此地并无了解,该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若他们拿广寒来要挟你我,又该如何?拓跋孤眯起眼睛来看他。
广寒……凌厉一怔,随即道,二教主并不是被捉去的,她最能保护自己,定不至于被他们利用。
拓跋孤轻轻一哼。这次喜筵之后,你如不愿意留在爱青龙教,本座亦不会拦你。
凌厉又是一怔。教主何出此言?
你曾说过,投我青龙教之中,乃是为了广寒。如今她人已不在这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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