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善仁自幼跟随家中经商,老道的眼力一眼就瞧中了这块胰子的商机,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单说邻近几个县,一年下来恐怕就得千余两的营头,若是想扩大到临近州县,这前景,可不敢。info
心里这样想着,口中却毫不迟疑的询问出口,“只是不知主公定价几何?”
这定价的学问就大了,贵上一分,就是不美,总有那挑三拣四的,喜欢磨磨唧唧,而少上一分,则减少了自家收入,要知这海量的胰子,每贱上一分银子,都叫黄善仁肉疼的慌。
“定价一途,容后再议,此时先囤积一批,等稳定下来,再行计议。”李璟却摇了摇头,眼下,这胰子的用途也不仅仅是赚钱,他脑海中早有计划,别看自家在这地界杀的狠了,无非是想长久待下去罢了。
没有民众的支持,何来与朝廷对抗?而大族掣肘,多有不便,干脆杀个干净,至于往后归顺朝廷之后,有人借机寻事,届时自然需要有人去对付,这胰子,效用就大了,分润官员,长久进项,不怕不出力。
不过李璟叫唤两家过来,无非借此安了两家的心罢了,“你二人好生琢磨一会,此物我另有大用,但此地贩卖之权,由你二人独享,旁人插手不得,日后也好有个营生。”
宁振虽然瞧不上李璟,却不会和银子过不去,此刻听到给予自家独享权,虽然与黄家一起,但自认自家的手段和底蕴都不差黄家分毫,赶紧和黄善仁一起应承下来,“是!”
李璟招呼二人坐下,正要借此良机与两家人多多交好,毕竟大家知根知底,用起来也顺手些,再者无论如何,他们也与自家坐在一条船上。如此,开口说道,“世人皆说我嗜杀,却不知我实乃不愿多造杀戮。只求一条活路罢了。”
这话,别说宁黄两家不信,就连在场的自家弟兄也是决计不信的,可是都知这是个由头,无法表达李璟不愿再起刀兵之念。来安两家的心罢了。
黄善仁可没宁振那般有操守,眼下毫不做作的接了一句,“主公乃仁义之人,活百姓无数,代州百姓都道主公乃济世活佛转世,家家皆有供奉,区区些许不开眼的刁民,主公不过早日送他们去极乐世界罢了,说不得,这些人还得感激主公呢。”
眼下李璟权威已经确立。这话一出口,下头一个校尉立即附和,“就是,咱们替天行道,救济万民,这些狗贼欺压良善,活该下地狱去,谁敢不服!”
“对,说的在理。”
“诸位慎言,过了。过了。”李璟瞧着这般模样,面上带着假笑,这些可都是人精啊,“眼下呢。咱们总算安顿下来,初始以义军抵挡朝廷军马,实属无奈,冒犯了天颜,但往后,无论朝廷也罢。替天巡守一方也好,终须安稳的过日子,弟兄们拿命拼下的田土,自然需人耕作不是。”
这一席话,听得那些军将是云里雾里,可是宁振黄善仁何等人,三教九流的都领教过,到是琢磨出几分意味来了,李璟这是眼见自家吃饱了,又怕朝廷集中兵力进剿,丢掉自家好不容易拿下的地盘,这是在表达自家想受招安的心思呢。
宁振不过心中笑笑,凭的也太自私了点,你在此地大杀特杀,州县不知打破多少,那些丢了所属守土的官员,大族能够甘心?想招安,早干嘛去了,不过也不说破,只是点头应着,“大人说的在理,罢止刀兵,自然是万民之幸啊。”
“正是如此,我已命郭参将请来朝廷山西按察副使王大人,并代州上下文武三十余员,到淳县一叙,若是朝廷深明大义,自然明白我的苦心,届时只一纸诏书,李某安然受绑,便往京城赎罪,决计怪罪不到诸位身上。”
李璟这番话,显然是说给在场诸位听的,就想看看何人有异样,单说一纸朝廷的诏书,在他眼里,连废纸都不如,他要的,便是偏安一方,积蓄实力,只等有朝一日,挥师东进,彻底剿灭这腐朽而落后的朝廷罢了。
此话一出,连那没读过书的军将也不敢说话了,没点眼力劲的,如何在李璟麾下做到校尉一职,都精着呢,况且这话,李璟说的阴沉,脸上不带丝毫笑容,反而叫人听了有些发冷,这样,再也没人敢接话了。
等过了一会,李璟又换了副面孔,却是好生安慰起黄家来了,“黄公一家,与我安顿地方,多有劳累,贵兄添作淳县县丞,劳苦功高,本该擢升一级,奈何名言不正,我闻公有一子,乃应天国子监监生,前番我也见过,乃一时之俊杰,我欲请他出仕,添作亲卫参谋,如何啊?!”
“就等这话了。”黄善仁心底徘腹一句,想在家中,连他那夫人都对李璟交口称赞,端的是个人杰,以一个泥腿子到此刻坐拥万余兵马,连太原府都奈何他不得,这样脸上一副巴不得的模样显露出来,口中却故作推辞,“犬子愚钝,承蒙主公抬爱,恐怕不堪重任啊。”
李璟对于黄家,是打心底的想要拉拢在自家战车上,眼下,自己军中,就没几个原来大族出身的,再者黄思华到了,总归能调教调教,“无妨,我也是这般年纪,这人生来,也不是一切都会,况且黄公嫡子,生性好学,定然上手极快,日后说不得为我左膀右臂,就这样说定了,只等明日前来。”
“这,”黄善仁听闻李璟对自家儿子如此看重,哪里不欣喜,只是嘴上还客套了一番,抬头见李璟不喜,赶紧转口,“既然主公如此看重犬儿,实乃犬子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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