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先是眉心皱起，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神色才渐渐缓和下来。
“且看明日她还会和你说些什么，只是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不可深信。”
姜妤晚也明白程宴是怕秦婉清目的不纯，但是姜妤晚想到今晚秦婉清对禹王世子那厌恶的眼神，和那算得上忤逆犯上的话，莫名觉得奇怪。
还有禹王世子因为她的话明明已经快要发火了，却像是顾忌什么，生生降火气压了下去的行为也很是反常。
如今一切得不到解释，只能看看明天秦婉清找她所为何事了。
翌日上午，禹王寿宴才算正式开始，络绎不绝的贺礼和吉祥话哄得禹王笑开了颜，其中禹王笑得最大声的两次，一是禹王世子从边境为其猎杀的三头野火狐制成的毛毯，二是程宴的那面鎏金飞鸿纹檀木屏风。（作者提示：剧情需要，现实生活不可猎杀野生动物）
尤其是那面屏风被抬上来时，那上面镶嵌的颗颗灿烂夺目、不参杂半分杂质的西域宝石让人连连称赞。
就连禹王都从主座上起身，走到那屏风面前，爱不释手地抚摸起来。
禹王看了眼面色恭敬，时不时对他露出钦仰之情的程宴，心情很是愉悦的大笑起来，就连他之前来泽州刺探的事情也不打算追究了，毕竟是受京都那位指使，他也不得不从，更何况泽州早就在自己掌控之下，他什么也查不到。
据汪付等人这么多天的试探监视，不也只得出他就是个如传言般浪荡不堪、易被女色所迷的浪荡子吗？
如今又如此上道地巴结自己，何不给他个机会。
这般想着，禹王认可般拍了拍他的肩膀，中气十足地笑道：“本王多年未与程大将军见过了，没想到他儿子竟然到泽州来了，也算是了结本王心中一多年念想了。你父亲可还好啊？”
程宴顺着他的力道弯下腰，故作恭敬之态，拱手道：“父亲都好，时不时还跟我聊起当年与王爷在北境并肩作战的日子。”
他说完，禹王沉默了许久，目光空洞望着远方，似乎是在回忆。
好半响才回过神，叹了口气，道：“是啊，只是当年北境那一战之后，能和本王一起再聊当年的事人就少了，罢了罢了，不提这些伤心往事了。你若是感兴趣，今后若是有空，就多来禹王府走动，本王多和你聊聊天。”
程宴仿佛一怔，似受宠若惊般笑道：“那晚辈以后就来多多叨扰王爷了，到时候王爷可别嫌弃晚辈吵您清净了。”
禹王对他的反应很是受用，又开怀大笑了几声。
周围人自然是都在夸赞程宴有心了之类的，场面一时十分和谐。
后面禹王乏了，就屏退了众人，和王妃离席了，由王府的其他小辈来招待余下客人。
昨日都还未好好逛过禹王府，今日随着众人一同游玩，才知道禹王府里竟然围了一块湖泊。
湖泊周围的梨树花尽数开放，白茫茫一片倒影在水中，着实清新雅致。
姜妤晚看着湖泊边停靠了许多专门准备的供游湖赏乐的船舶，不免感叹了一句禹王府的财大气粗。
此时一艘低调华贵的小船缓缓随着水流的方向前行，慢慢停靠在了岸边，身着布衣的掌舵人立在船头，戴着竹编的斗笠。
身后一个清冷的嗓音响起：“晚妹妹，同我一道游湖吧。”
姜妤晚回头看去，就见秦婉清脸上带着友善的笑意，眼神看向那艘刚刚停靠在岸边的小船。
见状，姜妤晚会意地点了点头，让秦婉清先行上船。
可惜小船只够容纳两个人的位置，清安和一直跟随在秦婉清身边的丫鬟便只能先留在岸边等候了。
只是，那丫鬟却说：“秦侧妃，这船着实小了些，再换一艘吧。”
秦婉清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怎得这般坏气氛，不就游个胡，至于看得这般紧吗？我都上来了，便懒得换了，你就在这和晚妹妹的侍女等着吧。”
“晚妹妹上来吧。”
姜妤晚看了眼那丫鬟，见她还想说话，便开口说道：“什么时候下人还管得着主子的事了？真是没规矩。”
那丫鬟眼中有了怒意，张了张嘴，但想到她背后刚得了王爷青睐的程刺史，还是住了嘴，不再像当初在香觅阁那般回嘴了。
姜妤晚和秦婉清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上了船。
船内摆了张长塌，铺着白色的毛褥，秦婉清把玩着一小巧玲珑的茶杯，慵懒的趴在窗边，一只手托着下巴，如墨般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束着。
她本就生得艳丽无双，此时唇角上扬，红色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活脱脱一个魅惑人心的小妖精。
秦婉清挑开珠帘，船夫的身影随着珠帘的摇晃若隐若现，良久她才笑道：“从这湖中向外看这梨树倒别有一番韵味。”
“确实好看别致。”姜妤晚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配合着她说着场面话。
秦婉清不先开口说出要和她独处的目的，她也没必要和其周旋。
尽管姜妤晚衣着简单，但只是往那里一坐，周身温婉的气质和清冷的长相，就能吸引走人的目光。
两人相对而坐，似湖中的幻化而成的一仙一妖。
秦婉清放下珠帘，将身子坐正，整个人背对着船夫坐着，脸上的笑意立马垮了下来，只见她小嘴一张一合，却未发出半点声响。
“隔墙有耳，长话短说。”
见状，姜妤晚下意识地看了眼时不时回头看她们一眼的船夫，语气平常地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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