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呃？对方只给了他一个字，一下子就又陷入了沉默，这让孙天峦就有些无从下手了。这位前辈明显是位不愿多说的性子，他一时间倒也不敢多问。
但其实他并不知道，楚凉心里的想法就一直没停过，只是面瘫和长久以往的少话习惯，才让孙天峦有了这种误解。
“前辈，我是如今的无山派掌门孙天峦，在我身后的是本派的四位长老。”他说着，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孙石长老，这位是杨明长老，这位是韩夜长老，这位是曾睿长老。还有一位长老如今去通知门人并不在这里，那位长老名祁山。”
“你们坐。”楚凉说着，只觉得自己颈椎因为总是抬头而有些不舒服，不由招呼他们道。
孙天峦几人自然不知道楚凉的想法，只觉得对方可能没有表面那么难以相处，便一个个的都是面露喜色，也不推辞，就坐了下来。
“前辈的名讳我等并没有印象，敢问前辈如今尊龄？”孙天峦坐下后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
尊龄这东西楚凉她自己都不知道，长年累月的在石洞里闭关，睁眼闭眼就是百年，外面的动静都影响不了她。如今是今夕何夕，她都不了解。
“如今是何年？”她咬文嚼字，只觉得这么说话整个人都累累的，一句‘今儿是什么年份啊’硬生生被她问出了一股子古代味。
“如今是大陆历5921年。”孙天峦如实回答。
5921年……楚凉开始算起了她现在的年份，结果越算越头大，眉头都皱了起来。
见她这样子，孙天峦几人心中有些忐忑，却又不敢开口询问。
过了片刻，楚凉微微一叹，道：“如此说来，我也已经三千八百二十一岁了。”表面淡定，内心翻涌。系统啊系统，你让一个才大学在读的人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三千八百二十一岁的老妖怪，她接受无能啊！
“三千八百二十一岁？！”孙天峦惊呼出声，他那双满是皱纹的眼睛徒然睁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这年龄，这年龄，大概是无山派最初的几代才对！
修真界中，如果只看外表，是完全不能真正体现出其本身年龄的。很多修真者都会在自己最巅峰的时候固定住自己的容貌长相，楚凉这身体也不例外。别看她已经三千八百二十一岁了，但外表依然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副青春少女的模样。
几位长老又是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一时间，几人眼中都充满了震惊之色。无山派的初代啊，他们都以为已经在岁月的洪流中逝去了。如今，突然出现的楚凉，直接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那，那敢问，敢问老祖宗，您，您的修为……”这时候，孙天峦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称呼也从‘前辈’直接变成了老祖宗。
楚凉活了二十多年，还真没被一个老头子叫过老祖宗。这酸爽，她如果不是面瘫，表情早就纠结在一块了。
“渡劫期。”她说。
啪的一声，四个被长老坐着的椅子均是碎裂，四位长老此刻狼狈的坐在地上，连屁股下的碎木头都不管了。每个人都是一副震撼得无以复加的神色，他们一个个额头冒汗，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内心如同波涛一般汹涌，嘴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天峦那藏在袖中的双手同样颤抖个不停，额角出汗，却不像四位长老那么失态。正当他强忍住内心的震撼，试图想要平复心情时，楚凉再一次开口了。
“已是巅峰。”
已是巅峰……已是巅峰……已是巅峰……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不停的回旋在孙天峦的脑海中，下一刻，又是一道椅子被震碎的响声，孙天峦也加入到了四位长老的行列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楚凉维持着面瘫脸，看向一个个就像丢了魂似的坐在地上的几个老头子，内心又是惊讶又有些好笑。她强忍着内心的感受，嘴角却不自觉的抽了抽。
这细微的动作被孙天峦几人看在眼中，还以为是对方见他们这失态的样子心生不满。一下子，几人赶忙站起了身子，脸上也是一副震惊未消的模样。
“失礼了，老祖宗……”几人均是双手抬高至胸前，对楚凉行了一礼。
楚凉心里一颤，被几个年龄比她大超级多的老人行礼，还是那么一副恭谨的样子，她心里实在难以接受。但她却忘记了，现在，她才是众人里年龄最大的那一个，足足有三千八百二十一岁呢！
“无妨。”楚凉咽了咽口水，语调依旧清冷。她看向站在正中间的孙天峦，终是没忍住心底的好奇，问他：“不知掌门尊龄？”
“不敢不敢！”孙天峦连忙摆手道：“老祖宗，您这么说就是折煞小儿了。我今年六百一十二岁，比起您老，还生嫩的很……”
楚凉抿了抿嘴唇，庆幸自己幸亏没有喝水。不然，她大概会忍不住直接喷出来。
折煞，小儿？！比我还生嫩？！楚凉心里简直两条宽面泪，一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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