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丛林中发现了那三名御前铁卫之后,荀伯就陷入了深深地困扰之中。因为御前铁卫出现在这北海之地,也就意味着太后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所以才会派了宫里的铁卫前来追杀他们。
也意味着五年来,在这北海简单而艰苦的平静生活,将再也不能安宁!
不过,沐颂也知道荀伯的担忧不无道理!
五年前流亡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虽然五年过去了,但这九死一生的经历,仍旧让他们记忆犹新!
不过,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们也就渐渐对那三名御前铁卫之死淡了。
这一天,沐颂看着逐渐冰封起来的北海,心里开始有些烦躁。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又一年过去了,这转眼来到北海已经有五年时间了。
“荀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沐颂不止一次地这样问。
“少主……等少主再长大一些吧……”每当提起此事,荀伯总是满脸的哀伤。
“可是我已经十四岁多了,够大了,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年了……”沐颂失望地说。
“可是……少主,您现在也大了,应该知道我们是被流放的,而且又是在流放的路上逃亡到这里的。或许我们永远不可能回到朝歌城了……”荀伯忍着悲痛试着向他解释说。
“这个我知道!”
虽然他心里也清楚这个情况,但是五年多过去了,总是难免心里着急。
荀伯默默地看着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沐颂继续恨恨地说道:“是蝶妃吗?沐澈他不会的!”虽然他至今也还没有搞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五年来,在他内心却是坚信母后并没有谋害父帝,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这阴谋之人很可能就是那可恶的帝妃染蝶,也就是现在的太后!
“或许吧,毕竟皇子澈还是个孩子……”荀伯表示认同地回答。
“那雅拉河谷呢?母后肯定在那里等着我们!或者去哈林城,秦骁铁卫说过苍伯会去那里接我们的,只要我们穿过那片大草原!”沐颂仍旧不死心地追问。
他知道不论“雅拉河谷”还是“哈林城”都是在北境,与北海隔着那片无边无际的格尔汗大草原。
他相信母后在父帝驾崩之后,肯定已经想办法先回到她从小长大的故乡。当时,若不是被人追杀,他们便是准备前往哈林城的。
“大草原无边无际,有无数的狼群出没,那是它们的领地,我们两个人无法穿越的……”荀伯试着去说服他。
“我不怕狼,我知道狼不会伤害我的!草原狼不会,冰原狼也不会!我们总要做点什么?我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里!”沐颂打断了他的话,每次荀伯都是拿这些借口搪塞。
荀伯满脸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往今年他攒土新打造的火炉里加了一根木柴,起身去冰窖里取鲑鱼。
这天傍晚,沐颂草草地吃完晚餐之后,有些悻悻然地走出树屋。
暗红的夕阳远远地垂在海岸线与雪松林的衔接处。
他看看天色,知道在天黑之前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自由时间。
他出神地望着那片雪松林,他知道就在那片丛林后面便是茫茫的格尔汗大草原,他们曾经艰难地历经十余天穿越大草原,穿过那片雪松林,来到这北海之滨。
忽然,就在他发呆的时候,看到有一个黑影雪松林中出来,沿着丛林与北海之间那片平坦的海岸线向着树屋的方向而来。
由于距离比较远,他开始以为只是一只诸如北海熊、麝牛,或是夜獾、北海狐之类的动物。
但是随着距离慢慢靠近,他吃惊地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
一人一骑而来!
在北海的这五年里,他们从未见到一个人影儿,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活人,不禁让他感到既惶恐又带着一丝地兴奋,急匆匆地往树屋里跑。
“荀伯!荀伯!有人……有人来了!”
荀伯闻声从树屋里匆忙地出来,跟随他一起爬上崖边。
这时,那人影儿已经看得比较清楚,确实真真切切的,一人骑马而来。
荀伯惊慌地拉着他便往树屋里去,熄灭了炉火,随手拿了刚烤好但未吃完的鲑鱼以及一些随身杂物,便欲往外走。
“荀伯,我们去哪?”他诧异地问。
“我们去崖洞!”荀伯匆忙地回答。
“那是什么人?”他不解地问。
“还不清楚,不过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万一是宫里派来追捕我们的人呢?前几天我们不是刚遇见过三名宫里派来的御前铁卫吗?快走吧!”荀伯回答说。
荀伯很早便在树屋北侧的悬崖下方一个天然凹陷之处,改建成了一个容纳两三人的崖洞,作为紧急情况的避难之所,而且把上次从那三名御前铁卫捡回来的营帐都藏在了那里,这时便派上了用场。
二人进到崖洞里,可以勉强从洞口侧身看向那片北海岸边的雪松林,这时见那人已经临近树屋所在的山坡下了。
不过片刻后,便隐约听到从树屋方向传来的马蹄声踏雪而来。
“有人在吗?”那人走近树屋后便问道。
沐颂望向荀伯,荀伯摇头,二人都不作声。
就这样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
荀伯见树屋那边没有什么声响,便悄悄地出了崖洞,攀上丈许的崖壁去查看情况。
沐颂也忍不住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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