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中年警官低声骂了一句,眼神不由向易凡看去。
何局长昨天就跟他提到,今天会亲自过来审问易凡的案子.
这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事,中年警官也有抓捕易凡的正当理由,人证物证俱全,可以应对何局长的任何询问。
可偏偏不凑巧,监狱在这个时候死了人。
他总觉得,牢中械斗和马俊生的死,隐隐跟什么事情有关系,可却又把握不住。这种感觉让经验老道的中年警官,有些不自在。
“把他带走,跟我去见何局长。”中年警官指了指易凡,突然又指向坐在地上发懵的眼镜男,“把这个人也带上。”
何局长大致要审问什么,中年警官当然清楚。他也是依据这污点证人的指控,才带队抓捕易凡,眼下当然要把两人同时带上。
“警察同志,我是无辜的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清楚自已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想带我去干什么?”那名污点证人一看两名狱警向自已走来,吓得一阵嚎啕乱叫。
“等下!”中年警官一懵。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中年警官差点被这句话气炸了,冲过去指着对方的鼻子,劈头就骂:“你不就是来指认他杀人的吗?”
“杀人?杀什么人?”眼镜男一愣,看了看身后的易凡和眼前愤怒的警察,一脸不明所以。
“你?!”中原警官压下怒火,字字问道:“那你过来自首干嘛?”
“自首?我没自首啊……”眼镜男才压根不记得自已自首什么,脱口道:“我只记得我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中年警官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质问道。
这一反常的举动甚至吓到了一旁的狱警,引来坐板间内上百人的注意。
但中年警官也顾不得这些了,要是这污点证人待会在何局长面前反起水来,那他主张的这次抓人行动,简直就太荒唐了。
更何况,如今牢里莫名其妙死了人,两件事加在一起,他还不在何局长面前名誉扫地?
“快说!你接了电话,然后怎么了?”中年警官这次的口气,几乎等同于斥责。
他恨不得对方下一句就说出,类似“接了电话就来自首举报易凡”的话,让一切回到正常的逻辑上。
可中年警官没有吃到这枚定心丸。
“然后……然后他们给了我三十万块钱……然后……然后我不知怎么地就在这里了啊……”眼镜男慌乱道。
这并不是他口不择言,而是他的脑海里只能回忆起这个信息,其他的就像断片了似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污点证人的角色,于想到什么能够帮自己证明身份的,能不让狱警冤枉自已的,一股脑就说了出来。
“三十万……”中年警官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对了,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们?他们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啊……”眼镜男如实道,他当真想不起来是谁,脑海里只有一片黑影。
“钱你拿了?”
“拿……拿了……”
“你个贪钱的混蛋!害死我了!”中年警官怒骂一声,把眼镜男瞪得都慌了,不明所以地想要四处求助,可哪有人理会他。
稍有经验的狱警,都嗅到了眼镜男话里一些不对的味道,无不暗自摇头。
唉,中年警官暗自叹了口气,望向易凡的眼神,又是惭愧又是懊悔。
易凡则是心中翻了五味瓶,极不是滋味。
他也从这眼镜男的语言片段里,大致推测到出了一些线索。
眼镜男口里所说的“他们”,极有可能是严义山一系的人,只有他们才会对自己恨之入骨,
而这个人也根本不是什么污点证人,最多是被严义山收买,主动自首来污陷他的一枚棋子罢了。
甚至连对方拥有的所谓证据,可能只是严义山杜撰出来的。
这也解释了易凡的另外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对方明明已经有证据,还要买通胖佛对付自已?
如果真有证人和证据,可以把自己的罪名坐实,只要坐看自己被判刑就好了,何必再多此一举?
胖佛这些人甚至不惜把监控都砸了,踩着红线要把自己弄死在牢里。
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严义山对“污点证人”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在牢中安排这第二手。
这同样也解释了为什么东桥巷战的那一个晚上,在飞剑和傀儡符的操作下,为什么会有漏网之鱼——因为压根就没有漏网之鱼!
东桥巷战一晚,见过易凡面目的向成天等人,全都被斩杀了,根本没有活口。
所有的一切,都是严义山一手安排的。
弄到底,原来都是一场阴谋!
不过,这个布局确实心思缜密,十分阴险。如果易凡不是拿到了忘情水,意外让这个污点证人说出实话,就算不死在胖佛手里,也要在法庭上扎一个大跟头。
可严义山这种擅长“卡车撞人”的黑道人思维,何时学会这种缜密害人的诡计了?
易凡有点不太相信严义山有这样的能力,可除了严义山,谁还有必要费心费力地设局对付自己?
此外,马俊生又是怎么回事?马俊生跟这个布局又有什么关系,又怎么会死在昨天晚上?
一切都太诡异了,易凡甚至有一种被暗中绰上的感觉,仿佛一只无形大手已经摸到了自已脚边。
“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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