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任何水生宝可梦而言,暴鲤龙都是最具威胁性的敌人之一。
在嘶哑的咆哮声中,毒刺水母群忌惮地后退几米,双方隔着水面遥遥对峙。小夜愣了愣,见暴鲤龙似乎跃跃欲试想要进攻,连忙摆出“算了算了大哥算了”的架势来示意伙伴消消火,同时不忘悄声补充一句最重要的话——
小夜:“我们打它一下,就要损失三顿饭的钱。”
暴鲤龙:“……!?”
一人一龙互相对视一眼,果断地达成了共识。
暴鲤龙仰天咆哮,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破坏光线来。毒刺水母们或后撤,或做出防御的姿势,而红光却突兀地笼罩它们的对手,裹挟着那巨大的身躯回到小小的精灵球中。
下一刻,训练家以见到猫老大的电气鼠般的架势扭头就跑,不出几秒便连残影都找不到了。徒留毒刺水母们在河里面面相觑,满头问号,纷纷怀疑自己遇到了装模作样的草包。
好在这群金贵的“被保护宝可梦”只生活在水中,人类可以轻松甩开它们。随便转进一处山岩背后,以波导探测确认附近安全后,小夜这才将暴鲤龙放出,检查其有没有被毒刺水母刺伤。
毒刺水母的触手能够分泌危险的毒液,不光会令中毒者全身麻痹,还会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可谓水中最棘手的宝可梦之一。小夜仔细检查了暴鲤龙被刺中的部位,见鳞片没有破损,暴鲤龙自身也没有显现出中毒的症状,这才松了口气。
“毒刺水母的毒性很强的,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小夜只以为暴鲤龙是一时兴起想打架,拿出伤药瓶在它身上喷了两下,有些担忧地叮嘱道。
在小夜的印象中,暴鲤龙虽然打起架来很莽,但向来乐于接受能够令避免受伤的建议——毕竟没有哪只宝可梦会喜欢伤痛。但平时说惯了的话一出口,暴鲤龙立刻瞪圆了龙眼,摆出一副非常不高兴的面孔。
“吼!”
小夜有些茫然,想了想又本着“训练家应当做好后勤工作”的原则补充道,“但我有准备解毒药,所以不小心被刺伤也不用担心。”
暴鲤龙:(加倍生气)“吼!!”
训练家顿时更懵了,求助地看向肩头的电气小鼠。
皮丘:“它说‘吼’丘。”
小夜:“……”
双方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片刻。小夜重新回忆了从被袭击到战术撤退的全过程,突然灵光一闪,试探地道,“刚才谢谢你帮我,下次也拜托了?”
此言一出,深蓝的水龙立竿见影地不瞪眼睛了,满意地点点头,“嗷。”
大水龙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一身轻松地自顾自去咬旁边树上的果子。而小夜和皮丘人鼠对眼,脑袋里都转满了问号。
暴鲤龙这一族群的性情粗暴,并不是“合群”的类型。即便被收服,它们通常也不会和训练家或同行的宝可梦们太过亲近——小夜的暴鲤龙自然也不例外。
一直以来,它与训练家的相处方式与其说是同伴,不如说是搭伙过日子。训练家提供生活资源和训练指点,宝可梦则执行训练家的命令,在需要时积极作战。除此之外,暴鲤龙并不会去留意训练家在做什么,除非遇到危及生命的状况,否则极少主动插手提供帮助。
——事实上,这种类似于“员工与雇佣者”的关系在训练家中相当常见。人类与宝可梦信任彼此的决策与能力,但并不过度融入对方的生活。他们不需要更进一步地“亲似家人”,也能够为同一个目标而并肩努力,这样的纽带有时甚至比靠情感维系的关系更加牢固。
小夜的队伍中此类搭档并不少见,暴鲤龙算是其中最“员工”的一位。作为曾经独自生活的河中一霸,它仅仅是和带着小火龙的人类勉强混了个半熟,觉得对方还算顺眼,正好也在河里待腻了想要换换环境,这才漫不经心地加入了队伍。在旅程的最初,它连被洗刷鳞片都不怎么配合,满脸都写着“莫管老子爱不爱干净”。若不是小夜身手还算敏捷,说不定在刷干净暴鲤龙之前,自己得先被水炮洗三个澡。
而这样的暴鲤龙会在毒刺水母来袭时主动插入战局,帮助训练家挡下攻击,就实在太过反常了——它明明很清楚真打起来的话三只毒刺水母还不够小夜一只手揍的。
大概是来自人类与电气鼠的目光中问号浓度过大,直把暴鲤龙盯得啃果子都不香了,只好气呼呼地冲着训练家的脸吹了口气,把原本就不算规整的短发吹得更加蓬乱。
半年前,它进入小夜的精灵球时,确实没有想过和这个人类小矮子搞好关系。
一来暴鲤龙一族脑子里本来就缺少这根弦;二来,它在遥远的幼时经受过轻信于人后被抛弃在战场上的痛苦,对人类难免有了先入为主的“胆小鬼”的印象。
不同于多年前的懦弱男孩,它的第二任主人自身便拥有着足够强大的力量,她无需畏惧绝大多数困难,哪怕是迫于生计的战略性撤退都能逃出一种扬长而去感。对暴鲤龙而言,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它不必在野外时时刻刻看顾训练家的安全,可以悠闲地去做自己的事。
但是,过强的力量也掩盖了本该在旅程的最初就得到的答案。
如果面临的危机远远超过训练家能够靠力量解决的范畴,她会迎难而上吗?还是说像“上一个人类”一样抛下些什么,不管不顾地逃跑呢?
如今的暴鲤龙已经不是害怕被舍弃的弱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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