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缠绵悱恻中,谁倾了谁,谁又负了谁?
一生一梦,浮华永寂。
【元君煊】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云阶月地依然在,旧逐空香百遍行。
如果流年逆行、再度回转到初见的那个清晨,如果那时我的琴弦喑哑、你亦没有穿过落英缤纷,如果你没有回首、明眸如繁星,如果……可是,没有如果,一切皆是种因尝果。
琴弦颤动的一刹那,记忆中依稀残存着的广陵散的旋律渐渐的清晰起来,原来世间真有这般才情斐然的奇女子。还以为,这只在才子佳人的传说中才有,不过是世人美好期许下臆造的幻影。
风度翩翩的元君煊这样失态,在记忆里是第一次。他记得那时自己甚至忘记了该如何开口,自诩恣意不羁,在她面前却不由自主的失魂落魄了,脸说的谎都是这样的蹩脚。还好,那时羽鸢并没有多问,转身离开了。
你仅仅就此离去,倒也就算了,可她偏要回眸一笑,刹那间,元君煊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浮起,虽是大逆不道,却恰如其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在心中告诫了自己千万遍,那时不能碰触的禁忌,却依旧无法抗拒,南柯一梦,大概就是这时开始的。
……
“打扰了。”簌簌的脚步声之后,是女子珠玉般好听的声音,随着夹带花香的风飘进耳里。
“无碍。”他睁开眼来淡淡扫过,继续垂目抚琴。
女子在他不远处坐下,也不说话,只是倾听,起初就是这样。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渐渐的就熟络起来,羽鸢坐下之后,还会给自己倒杯茶。仿佛这里大一开始就是她的地盘,天经地义。
再后来,记不得一开始的寡言是被谁的一句话在不经意只见打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从上古到前朝,伯牙的悲怆破琴、嵇康广陵绝散,谈笑间淌过的不知是音韵,还有些许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情感,他开始期待羽鸢三五不时的出现。
可是一连几天,她都不曾出现,元君煊有些坐不住了,手指在琴弦上撩拨了几下,忽然“啪”的一声重重的按在上面,拂乱了刚刚起头的曲子,心不宁则曲不鸣。天气晴好,他索性收捡了东西,转而去湖上泛舟。
坐在小舟上等着宫人取了桨送来,太阳烤在身上暖烘烘的,让人困乏。元君煊打了个哈欠,情不自禁的躺了下去。这船很小,只在船首与船尾各有一排小板可以坐下,中间空无一物,恰好容下他。感受着湖面粼粼微波带来的激荡,惬意无比,眼睛慢慢的合上了。
是什么东西落在面上,窸窸窣窣的,痒痒的,他皱眉,不想睁开眼。
“你明明醒了,为何不睁眼?”女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是幻觉吧,他笑,自己这是怎么了,竟是在梦里也不放过。
“喂喂!”那声音渐大,捎带上了几分不耐烦,似乎不是虚无缥缈的?元君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浅妃色的声影,“你怎么在这里?”刚才的困意顿时消了大半,他起身坐起,小船摇晃,面上、发上有什么东西掉在衣襟上,俯身一看,是花瓣,许多的花瓣,伸手轻轻拂去。
“见你一直闭着,想知道你是不是睡着了,不要生气,呵呵。”说着手一扬,剩下的握在手心的杨花瓣如雨散落,又掉了他一身,羽鸢露出促狭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去那边找你,结果空空如也,像是被洗劫了一样,连个渣子都没留下,我只好打道回府啦。不过路上遇见两个拿浆的内监,心想着是谁这么有雅兴闲来泛舟,随口一问,然后就过来了。”
元君煊一愣,许久才不知所措的“哦”了一声。
“我可是亲自替你送了东西过来,很少有人能有此殊荣呢。”当然,还有你那个杀千刀的哥哥,羽鸢在心里咒骂。
“谢谢了。”自己这不是自作多情么?早知道,呵呵,他在心里苦笑。
“一句谢谢就够了?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吧。”
“不嫌弃的话,与煊一道游湖?”
这回换做是羽鸢一愣,随机笑了:“多谢美意,不过是玩笑话。让人看见了,免不了闲言碎语,于你于我,都无益。”转身对如萱使了个眼色,让她递过一对桨,“改日再见。”
“恩。”看着羽鸢离去的背影,反复咀嚼着她的话,他明白,花径两端,是截然不同的世界。那边清宁芳幽,这边尔虞我诈,原来想要逃避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爱情在朦胧的时候,应该是最美的吧。那时雾里看花,你揣测着对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小心翼翼的徘徊着,什么都看不真切。到后来真的在一起了,纵使轰轰烈烈,快意恣然,却免不了误会重伤,伤人三分后又自伤七分。
可是这朦胧的青葱岁月,总是在指尖桥绕溜过,待到察觉时,时光已然轻塌。
千军万马中,你我共乘一骑,扬长而去。
万民顶礼前,你笑贺我新婚,毅然还钗。
益州竹林里,你我喜结连理,一室嫣红。
熙攘人流间,我扬手掌掴你,误会重重。
到头来细细数过,相见不过一年,却像是一世。荏苒岁月覆盖的过往,白驹过隙,匆匆的铸成一抹哀伤。此生一梦为你,终是含笑。
【司尤】【迪云雅】
“小雅,别闹了”看着在门口笑闹的迪云雅,司尤颇为头疼。
今天她穿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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