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然出现一抹鲜艳的茜素红,元君煊还以为是喷溅而出的鲜血,待到落定,才发现那是羽鸢。“你来干什么?”
“小心!”说着羽鸢拉着他的手臂向后掠了一丈多,才躲开了那个绕到元君煊身后,正欲偷袭的人。“你疯了么?白白的跑来送死!”她骂。
“疯了的人是你吧,才帮着那个男人夺了江山,怎么现在又……”
“我会解释的,煊你要相信我!”说着一闪身,躲过了一刀,刀风烈烈,拂乱了她的鬓发,回眸一笑,淡淡倾城。
攻城那天遗失的长鞭大概已经找回来了,只是凌千辰一直没有还给她的意思,羽鸢也没有开口去要,眼下只是随手夺了一柄剑,也加入了厮杀。刚才还抱着必死之心的元君煊终于有了点要活下去的念头,不时瞥一眼不远处的羽鸢,心中百感交集。
看着并肩作战的两人,凌千辰怒气渐盛,狠狠的一拳垂在梨木围栏上,那截雕有繁复花纹的丹朱漆木应声而断,木屑四溅:“她怎么会在这里!”木屑扎进手里,尖利的痛。
“回陛下的话,末将听到下面通传说皇后娘娘正在往这边赶就来禀报了,却不料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说完瞟了一眼,不得不说,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红衣女子出手过于狠辣,加之她的出现带来了鼓舞,以至于应该早就结束的战局到现在又有了变化。
“再去调人来。”他的话像是从冰窖里飘出来的一样。
“是。”
“还有,不准伤她。”
“遵命。”副官转过身,暧昧一笑,凌千辰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
很快,脚下便是血流成河,羽鸢的薄地绣鞋已经被浸透了,潮湿粘腻的感觉让人心里一阵阵的发毛。脚边全是尸首,己方的、敌人的,无处落脚,只能踩着尸体前行。这样的景象,就像是在可怖的噩梦中一般,在地狱里徘徊,不着边际,没有出口。
拼杀了许久,敌人却是有增不减。羽鸢和元君煊都受了些伤,被刀剑的锋刃扫到,不过因为躲得及时,所以不算严重。但都已是强弩之末了,在这样下去,也杀不出一条血路的。
高高在上的凌千辰看着并肩作战的两人,早已是暴跳如雷,再也忍不住了,“弓箭手准备!把朕的弓拿来!”他喝道。
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弓弦绷紧的声音,羽鸢抬头一望,高处的廊桥上站了一整排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下面的灰甲士兵。
“住手!”她的声音很高,穿透了嘈杂声、杀喊声,镇住了全场。
“不要伤了皇后。”凌千辰冷厉的说道,一边拉开自己的弓,对准了元君煊。
“凌千辰你给我住手!你要伤他分毫,我就死在你面前!”粗重的呼吸还未平复,听得出她已经很累了。羽鸢绕到元君煊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挡在身后。
“原来堂堂七尺男儿还要一个女人来保护?”凌千辰讥讽。
“闭嘴,激将法已经很老套了。”说着羽鸢扔掉手里早已卷刃的剑,拉起元君煊的手,用他手里犹在滴血的剑压在自己颈间,压低了声音:“愣着干什么?”
元君煊心领神会,另一只手按住羽鸢的肩,对着凌千辰冷笑:“若是我的人死了,她也活不了。”气势逼人,仿佛此时身处优势、高屋建瓴的是他一样。
“夏侯羽鸢,你!”这样拙劣的计策亏你想的出来!可笑的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绷紧的弓弦有些松劲了。可恶!
“凌千辰,你答应我的事难道忘了吗?我已经信守承诺嫁给了你,你不可以伤他们性命!”
元君煊一怔,萦绕在心里的疑团就在刹那间豁然开朗,这一刻,心中是什么滋味?压抑?自责?悔恨?痛惜?那天元君耀难以名状的神情,他大概可以体会了。“鸢儿……”
“容后再说。”羽鸢没有转身,依旧是恨恨的看着凌千辰。
僵持了一会儿,右手上的扳指都有些硌手了,终于,他减小了手上的力道,弓弦松开来。
就在羽鸢稍稍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响起了弦音,只有一声,清脆的贯穿了她的耳膜,是谁在放箭?她死死的盯着凌千辰,可,不是他啊!
不过为时已晚,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听到这一声弦响,条件反射一般,纷纷射出了手里的箭矢,对着下面的两人。一连串的弦音之后,是呼啸而来的黑箭,羽鸢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向着自己飞来的箭矢。
“不!”凌千辰的嘶吼太头顶回荡,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按在肩膀上的手忽然松开了,睁眼的瞬间,只觉得自己被扑倒了,这感觉似曾相识一般。身子还没有重重落在地上之前羽鸢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要!”她吼道,但是已经晚了。
对上元君煊带笑的眸子,她心里只有绝望,无限的绝望!眼前还是他一向的淡然笑容,温而文雅,与之极不相衬的,则是耳边唰唰的箭矢呼啸声!她看见血从元君煊口中溢出,不断的,淌在她脸上,灼人无比,可他还在笑。“你疯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羽鸢想要伸手抹去,可却被元君耀死死压住,动惮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在眼前混沌,羽鸢哭喊着:“煊!”
不知道过去了许久,耳边的声音平息了,羽鸢伸手,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动了,是因为他的力气在渐渐减小!轻轻推开煊,他翻身坐起,胡乱的抹掉眼中的泪水,只见他胸腹上全是血,还有穿透身体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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