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的身体、末将立刻去传御医。”冷凝枫担忧道。“谁!”他忽然拔剑指向殿门处,羽鸢见状,心里大惊。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左相大人求见。”原来是通传的内监。
“这?”冷凝枫有些为难。
“让他去书房候着。你去传御医,这里留皇后就可以了。记住,不要太急,免得被人看出端倪来。”羽鸢吩咐。
“是。”
冷凝枫退出去后,殿里只剩了羽鸢、如萱和元君耀,再没有别的人了。很多问题涌上来,但现在情势危急,还是正事要紧:“伤口裂开了,我先帮您止血吧。”
“恩。”
素手轻扬,她灵活的解开元君耀的衣带,羽鸢一直在好奇,为何这衣服竟然一点血迹都没有沾上。
当解开寝衣她才发现这个奥妙,不禁低呼,原来是元君耀在内里穿了一件贴身的软甲,因为这软甲织得十分密集所以血只是渗出了很少,都沾在了寝衣上。
软甲之内便是惨不忍睹了,胸前的绷带已经被完全的染红。还有大量的血漫出来,在软甲内层蔓延着,原本的金色已不再,而是泛着淡淡金色光晕的血红!
羽鸢一怔,这样的红色、是铺天盖地的红!每当看到大片的鲜血就会从心底里涌出的奇异感觉又一次袭来,她扶额,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窜出来,竟然是那天在司尤大营的血色记忆。漫天遍地、挥之不去的乱红一片!
“唔!”羽鸢情不自禁的捂住嘴,偏向一边干呕。胃在翻涌,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内心有某种嗜血的渴望,但现实中残酷的记忆又在拼命的抵抗这样的渴望,她究竟,怎么了?
“鸢儿,你怎么了?”见羽鸢痛苦的样子,他想要从榻上坐起来,牵动着伤口,又是一阵剧痛,元君耀皱眉。
“娘娘!”如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看到羽鸢的脸瞬间就变得惨白,赶忙走过来扶着。
“我、没事。”羽鸢大口的喘息着,过了许久,才终于平定下来。这时候御医已经将元君耀的伤口都处理好了,拭去了胸前的血迹,换上了干结的绷带和寝衣,在榻上半躺着。
“都下去吧。”羽鸢在如萱的搀扶下走过来,她挥手示意御医和宫婢们都出去。
“等等。”元君耀叫住正要收拾离去的御医。
“陛下您是不是不舒服?”
“不,你去替皇后诊脉。”
“啊?臣妾没事。”
“你刚才在干呕,是不是,有喜了?”元君耀试探性的问道。
“啊?!”
御医将手搭在羽鸢手上的时候,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那个结果。
不要,千万不要!羽鸢在心中默念。在这多事之秋,要是再出一茬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元君耀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期盼,孩子,他已经失去两个了,多么期盼能有一个孩子,他和羽鸢的孩子,这样,她才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太自私了?
御医复杂的神色让羽鸢心中不安起来,等了许久,他才终于开口了:“启禀陛下,娘娘并不是喜脉。只是今日心情郁结未得以舒展,所以气血不畅,臣这就开一副调理的方子。”
心如刀割
终于,所有人都退下了,寝殿里落针可闻。
“鸢儿,是朕太心急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朝中的事,很累人吧。”
“您不怕我乘机把持朝政,祸乱天下么?”
“你不会。”
“陛下真是信任我啊。”她笑。
“其实我四天前就醒了。本想要重回朝堂的,但无奈伤口一动就会裂开,所以一直在勤政殿休息。”
“可是御医说您只醒了一次……”
“是我让他这么说的。这些天来,每日的朝议都有人记录下来给我过目,还有每日的折子,在发下去之前也有人抄录的。”
闻言,羽鸢心中大惊,原来这几日自己的一举一动实则都在元君耀的眼皮下,没有什么瞒得过他!若是自己有异动的话,岂不是……那惨烈的结果势必是整个夏侯家都被牵连在内!
原来你终究还是不信我的啊,枉我还以为自己手里握了一张王牌。“呵!”羽鸢冷笑。
“对不起。”他按住羽鸢的手,闭上眼,痛惜的表情在英俊无比的脸上浮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下去。“明明想要保护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对不起。只有这样,我才能在风浪中自保,才能守护你啊!”
帝王爱,最薄情。同样的,这帝王爱也是天下最艰辛的爱。因为滔天的权势让无数人觊觎,哪怕是最亲密的枕边人,也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成为致命的一击,让你从九天之上坠落,一无所有。
“恩。”一只手被元君耀握住,另一只手则藏在宽大的袖子里,用力的握住,她也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啊。
“今日我的出现,只是权宜之计。最近那股暗流似乎在渐渐的浮现,你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
元君耀一袭白袍出现在殿上,如果那个主使就在当场的话,看见衣上没有让染上丝毫的鲜血,定然会怀疑当初派出的刺客成功与否,因为是死士,所以一旦出发,就不会再与上头联络。那么他势必会怀疑元君耀这几日是不是察觉了阴谋,所以假装伤重,方寸大乱的时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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