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早朝。
大臣们穿着整齐的朝服,按照官阶的高低依次走进大殿。同往常一样的时间,同往常一样的人,如果仔细的观察,就能发现有几个人似有似无的使着眼色,彼此心照不宣。
“昨夜传来的急报,晟王说济州的动乱已经基本平息,除了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依旧打着“民生疾苦”幌子,负隅顽抗,这无异于是自寻死路。”羽鸢放下手里的卷轴,腕上的镯子敲在案上,“咯哒”一声,很响,似乎是在给某个人敲警钟。
“娘娘英明。”
“你们这帮奴才,一个个都瞎了狗眼么?连本宫的路都敢阻?”殿外传来的吵闹声十分刺耳,这声音真熟悉,沉寂了这么久,怎么胆子忽然就大起来了?
“贵嫔娘娘请留步,议政重地,您不能进去。”内监诚惶诚恐的劝道。
“呸!议政重地?夏侯羽鸢怎么就进了?你们容着她把持朝政、挟持陛下,还有王法没有?”
兰碧虽然没什么脑子,但说出这样的话,不像是她的作风啊?羽鸢看了一眼右相的表情,似乎很愤怒?
“让她进来。”高傲的声音自帘子后面传来。
这时殿上细碎的议论声戛然而止,都看着风风火火冲进来的碧贵嫔。只见她快步走到前面,昂起头,正想要质问羽鸢什么,右相已经一巴掌打了过去:“孽女!”这一巴掌力道很大,一不留神的兰碧竟然跌倒在地,撞到了左相,这是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
“兰卿家有话好好说,碧妹妹,你这么急要找本宫,所为何事啊?”姑且不论这是不是父女两的一出戏,兰碧公然在殿外出言不敬,这可不是能轻易放过的。
捂着脸,兰碧艰难的爬起来,只是看了右相一眼,便转头看向羽鸢这边:“本宫去探望陛下,却被挡在了外面。”
“陛下身体不适,已经吩咐下来,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那为何要调派这么多禁军将陛下寝殿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就连屋顶上也有人?夏侯羽鸢,你是做贼心虚!”
“放肆,兰碧,你今日已经是第二次直呼本宫名讳了!”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陛下只是病了,为何要这样?这分明就是软禁!又把晟王支走,就是想要把持朝政!”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兰碧,我看你是活腻了吧!”羽鸢拍案而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元君耀的心脏受到重创,熬过了当晚,御医说可以安心。但是现在已经快要十天过去了,他只醒来了两次,可恶,自己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贵嫔说的不无道理,如果陛下真的无恙,就请皇后证明吧。”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站在了兰碧那边。这几天,因为动乱和几个地方出现的灾情,为了缓解国库的空虚,羽鸢削减了几大门阀的俸银、连带着提高了对贵族的征税。
这样一来,明显的触动了几大贵族的利益,怨言颇重,但碍于赈灾这样不容置喙的理由,也都没有发作。
今天兰碧当众这么一闹,以后妃的身份和羽鸢针锋相对,让他们有机可乘,跟着一起跳了出来。
“孽女,给我退下!”右相勃然大怒。
“父亲,她害我们还不够惨吗?姐姐的孩子不明不白的就没了,还被贬至冷宫,现在又……”
“皇长子死得不明不白,皇后也应该给一个交代吧!”更多的声音加入了进来。
这又是哪一出?羽鸢冷笑着打量下面的一众人,“皇长子?笑话,陛下从未下过追封的旨意,何来的皇长子?今天这出戏很精彩啊,是不是非要让本宫交出玉玺,才肯善罢甘休?”
羽鸢转身抽出冷凝枫捧着的御剑,嚓的一声,利剑出鞘。一挥手,面前的帘子应声而落,剑锋直指神采飞扬的兰碧。
这时候,殿上响起了一片抽剑的声音,是金吾卫,专职护卫皇宫的安全。不同于禁军,他们是由二十出头的贵族男子组成的,身份尊贵,可以佩剑进入朝堂,而禁军只能候在殿外,非传召不得入内。
四五十名金吾卫纷纷抽出剑来,他们的目标竟然是羽鸢!因为削减和加税的诏令,损害的就是他们各自本家的利益,对羽鸢的不满,早就滋生了。
殿门并没有合上,殿外的禁军看见殿上这样的形势,也都拔剑了。但没有人敢违背宫规,他们只是在殿外站着,虎视眈眈。
“娘娘,情况不妙,以你我之力,不足以对付他们。还是想办法冲到殿外吧,这样禁军才能出手。”
“这不更显得本宫做贼心虚么?”
“诛灭!”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么一句,殿上跟着符合起来,“”二字此起彼伏。
“大胆,陛下令牌在此,御剑在此,玉玺在此,谁还敢造次?”这句话,羽鸢用上了五分的内力,硬是盖过了殿内的混乱之声,传入每个人耳力。站得近的人只觉得耳膜嗡鸣,头痛欲裂,情不自禁的捂住耳朵,想要抵挡这阵声音。
“勤王、诛!”兰碧的声音再度响起,被镇住的众人又开始跟着嚷嚷,看样子,是收不住了!
看着一点点逼近的金吾卫,难道这朝堂也要跟着染上鲜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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