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鸢恢复神智的时候,再度睁开眼,头顶是自己寝殿里熟悉的c幔。
“你醒了?”惊喜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她侧头,对上的是元君耀的脸。
她立刻戒备起来,下意识的,向里面缩了一些,好在一句“你要干什么”被她生生的憋了回去,到了嘴边变成一句不带感情的:“陛下怎么在这里?”
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元君耀有些怔忡。“你多休息,朕晚上再来看你。”说完便起身走了。
经过御医身边的时候,他丢下一句:“好好照顾皇后,否则朕拿你试问。”
羽鸢只觉得莫名其妙,看着走过来的如萱,问:“我怎么了?”
“娘娘在园子里晕倒了,还吐了血,陛下便说您要是有事的话,就让御医一家陪葬。”
扫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御医,一脸惊甫未定,受到惊吓而泛白的面色还没有恢复过来,额角有细细的汗珠,一把年纪的老人了,还要被元君耀这般恐吓,羽鸢心里也不忍,道:“本宫没事。”
“娘娘只是心情郁结,无法抒发,情急之下便急火攻心,吐了些血,但是无大碍。”
“恩,你退下吧。”羽鸢摆手。
“是。那微臣告退了。”
“如萱。”羽鸢唤道。
“娘娘。”看着御医走远,如萱挥退了刚才被元君耀叫进来伺候的宫人。她知道羽鸢不大喜欢外人在寝殿内。
“我怎么回来的?”现在她还不大清醒,在迷糊糊的记忆里,自己晕倒之后,好像被人抱起来了。
“是陛下将您一路、一路抱回凤至殿的。”
“哦?”羽鸢玩味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得了吧你,口无遮拦的小丫头装什么矜持?有话快说。”
“陛下今天和往常不同,很、温柔。”如萱顿了顿,思索了一下,才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刚才对上他的眼睛,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那深不见底的雾气退去了,有一种不曾见过的神色,是怜惜?不对,分明就是自己的错觉。羽鸢摇头。
“我也觉得奇怪啊,娘娘您之前有事,陛下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一直守在这里,把等着议事的大臣都撇下了,知道您醒来……”
“呵,这下我又道封口浪尖了呢。”
羽鸢声音很低,如萱听得也不大清楚,只是看到她一脸鄙夷的神色,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没有立场,也没有任何意愿替元君耀说话,那些复杂的事她一点也不懂,她看在眼里的,就只有他给羽鸢的无数伤害。
“我有点晕乎乎的,再睡会儿吧。”
“是。”如萱走过来,帮羽鸢掖好锦被,又将c榻前的帷幔放下来,无声的退了出去。
……
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羽鸢才转醒。侧过身正要唤如萱,忽然看见榻边坐着一个人,墨色的袍子上绣着金丝蟠龙,腾祥云驾彩雾。
“陛下真是有闲心啊,今儿个怎么一趟趟朝凤至殿跑啊,臣妾真要受宠若惊了。”羽鸢慵懒的坐起来,伸手要去拿内袍。
面对羽鸢挑衅一般的讥讽,元君耀应该恶狠狠的瞪着她,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夏侯羽鸢,你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可是他没有,只是淡淡道:“你不要起来,多休息会儿。”说着他伸出手去,按住了羽鸢的肩膀,执意要他躺下。
“她下你没生病吧?可不要入戏太深啊,这里又没有外人,纵使您百般宠爱,也无法将臣妾推到浪尖上呢。”羽鸢拨开他的手。
元君耀正想辩白,外面忽然想起内监的声音:“陛下。”
“进来。”正yu出口的话被打断,元君耀不耐。
“拜见陛下,皇后娘娘万安。”那内监再帷幔外跪下,向着看不见的两人行礼。
“免礼,什么事?”
“陛下,瑛夫人让奴才去勤政殿请你,结果他们说您在皇后殿中,于是奴才就来了。华云殿的晚膳已经备齐好一阵了,夫人说陛下许是忘了时辰,再不去就凉了,夫人还说……”
“够了,让她别等了,朕今晚有些事,就不去了。”
“是。”那内监心中诧异,但凡是瑛夫人有请,陛下从不会推诿的,况且皇后现在在守丧……不过他又想起今天宫里风传的,皇后娘娘误闯禁地,又晕倒了,陛下不仅没有怪罪,还亲自抱着皇后一路回了凤至殿云云。不过他也明白,主子的心思不是他们奴才可以随便揣测、议论的,稍有不慎,就得乖乖的上西天了。语罢,躬身退下了。
“陛下就算想护着瑛夫人的孩子,想要把臣妾推到前面去挡刀子,也不至于冷落了人家吧,华云殿的佳肴,远比凤至殿来的美味呢。”
看着羽鸢的怪异的神态,在心里酝酿了无数遍的话始终无法出口,就连那简单的三个字也开不了口。“你好生休息,清早的请安就免了吧。”说完扭头便走了。
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羽鸢实在是搞不懂,元君耀究竟哪根筋不对了,以他的脾性,早就暴跳如雷要冲过来掐自己了,迷惑。
“如萱。”
“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倒杯茶给我吧,待会儿,去打听下陛下今晚歇在哪里。”
“是。”
……
一整晚,元君耀都呆在勤政殿,哪里也没去。
原来这就是那个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与他年纪相仿的贵族女子、官宦之女实在太多,想要去找寻却根本无从下手。虽然早就不抱有希望,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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