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羽鸢!枉我信你,你竟然落井下石!你你你,你……”
“不得好死对吗?”自己想要说的话被人抢白,胡灵湘愤怒的转头,只见是羽鸢,一边咒骂着,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cao起案边那只破旧的茶盏向羽鸢掷去。
见茶盏里没水,羽鸢也不躲,飞快的出手接住了。“这里毕竟不是流萤殿,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就这么一只茶盏,要是摔了可就没了。”
“你!”她惊得目瞪口呆。
“如萱,你到外面等我吧。”羽鸢转头对如萱微微笑了笑。
“娘娘,这……”
“好了,出去吧。”
“是。”见羽鸢坚定,她也不再多说,带上门便出去了。
羽鸢走到简陋无比的圆桌前坐下,将手上那只旧茶盏不轻不重的放在桌上。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哼!没……”
“呵。”羽鸢笑,“我们就像是回到了那天一样呢,在御花园里打得一塌糊涂,你被禁足的时候我来流萤殿,你便是这样说的。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么?”
“你不帮我说说话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帮着那个贱人落井下石!”
“陛下知道我们交好,若是我偏袒你,说不定早就被他赶出青筠馆,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了。”胡灵湘听了,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想起另一件事来,正yu开口,羽鸢继续说道:“你可以骂人,但你绝对不能在陛下面前说她有一丁点不好,如果不是我叫人把你拉出去,恐怕现在已经是一盏毒酒、三丈白绫呈道你面前了!你怎么就这么糊涂!”羽鸢衣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
“你什么你?亏你之前好理直气壮的嘲笑我,你自个儿栽在兰瑛手里的时候少了么?她在陛下心里意味着什么你不动么?你在陛下面前说她的不好,哪怕是有真凭实据,恐怕他都会觉得你是恶言诋毁。”
“是么……呵……”她苦笑,刚才像只刺猬的胡灵湘,说着说着,就垂下了头。
“你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但羽鸢已经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她以袖掩面。“他不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原来刚才的种种强悍,那些刻毒的咒骂和一波又一波的愤怒,不过是一种伪装,一种掩饰罢了。现在想想,不禁有些同情,十六岁的少女,应该是明眸浅笑,天真烂漫的吧。她只不过是一心一意的爱一个人,但错就错在痴心付错,她爱的是那个不可能有唯一的人。在环境的浸yin下,她只好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去争夺那颗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心。她跋扈,她善妒,她坏心肠,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人。
从她眼中,羽鸢看到了自己眼里也曾有过的神色,无法再深的情,一如自己对他。但不同的是,自己知道究竟哪些是遥不可及的,哪些是要抓住的,而她却分不清,所以才会如此难受。
前一刻她还天真的一遍又一遍欺骗自己,他的心里自己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是就在他拉着奚念薇的手,绝情的说出那句话时,她的心就像利刃在割一样的疼,疼得深入骨髓。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远不及那儿女人,也远不及子嗣。弱水一瓢,要饮三千,自己不过是那三千中的其一,有如过眼云烟。
“帝王爱,欢情薄。”羽鸢掏出丝绢来,递了过去。
“在他心里,我竟然还抵不过一个死了的东西!”擦掉的泪水,很快又涌出来,似乎是止不住了。
“《诗经》言“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你已身陷情中,便是无法自拔,要受这苦楚。但是你甘心一直呆在这里,让那些狂蜂浪蝶去围着他转么?”
胡灵湘摇头。
羽鸢点头。这一次,她应该会开窍吧,羽鸢心想。“好了,你把事情再说一遍吧,说不定循着蹊跷之处追查下去就能还你清白了。青筠馆那里乱哄哄的,我也听得云里雾里。”
“我在涣月亭歇息,后来奚念薇就带着她的宫婢来了。她出奇的温婉,我都觉得像是做梦……”接着她就把自己记得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
“这段时间我都觉得她有些不大对劲,但一个没脑子的奚念薇绝对不可能这么厉害的,后面还有人。”
“兰瑛?”
“我觉得是。”
“贱人,又阴我!”
“呵,我也差点。”想起那只人偶,羽鸢也心有余悸。“现在整个事情就像乱麻一样,我也没什么头绪。绝对不简单,你在这冷宫里也未必安全。”
“啊?那要怎么办?”
“装疯。”
“装疯?”
“是。”
……
当晚,宫里就传出消息,被贬为庶人的湘妃失心疯了。一向与她交好的皇后好心去探望,结果被伤得不轻。
传言把当时的情形描绘得惟妙惟肖,就像是身临其境一样。说什么湘妃披头散发,像厉鬼一样发出可怖的声音,她把皇后当做了薇嫔,趁着不备,用自己的金钗去扎皇后,不过索性没有伤到要害,在肩膀上。
羽鸢心想着湘妃力气不够,不能扎得bi真,便自己动手。但扎完立马就后悔了,自己出手太重,左边的肩膀一动就疼,为此还免了几天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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