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被白羽棠一惊一乍搞得不知所措,只能低头称是。
“师父的底细别说是我了,就算是其他师兄估计也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这些东西,也不会轻易透露给别人的。小师弟之后打听别人的消息还是需要小心才是。”白羽棠的眼神也变得玩味起来。
“师弟不知分寸,还望师兄海涵。”苏柏明白白羽棠的提醒之意,自己初来乍到就想知道上层人的秘密实在是不知轻重。
“无妨无妨,此处只有你我师兄弟二人,不会给师弟添麻烦。”白羽棠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苏柏见此也就不再多嘴,转身回到船内安心等待。
“地方到了!”
在蒋姓船夫的声音中,苏柏和白羽棠踏上了一片鹅卵石路,从岸边向里望去:蜿蜒曲折看不到里面究竟是何等景象。
不过在苏柏看向前方的时候,身后的蒋姓船夫对白羽棠微微点了点头,白羽棠眼神也不再是刚刚那样转而变得异常敬重此人。
接着白羽棠和苏柏二人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脚下崎岖不平的鹅卵石小路才豁然开朗起来。
苏柏方才得以初窥门庭:山门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点,只有一块写上“血江楼”三个暗红字体的丈许巨石。
看着这字迹并不是书法大家所做,也没有什么剑势、刀势在里面,却不知为何有一种神秘力量拉住了苏柏。
“喂!”
身旁的白羽棠见势不对立刻伸手注入一道内力进入苏柏体内。
苏柏瞪大了眼睛,深深呼吸两口。这才从巨石上的文字中脱困,内心也是一阵后怕,不敢再看那石头一下。
他并没有问白羽棠这块石头上文字的来历,而是一边嘴上说着多谢师兄,一边加快脚步,想要快点见到他那个便宜师傅。
“呵呵,师弟不必惊慌,这块石头是当年宗门叛乱,现任宗主带众弟子平叛后,用这群叛徒的血凝成的这三个字。里面含有的血煞之气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师弟也不必烦恼。”
此时的苏柏如果有镜子的话,可以看得到:他的眼睛已经被血红色侵染,瞳孔的颜色已经成了淡淡的紫色。
不过也仅仅是那么一阵子,他们往前走的这段时间,那血红色已经渐渐褪去,只剩下零星的血丝依旧挂在白眼球上。
不知道苏柏看到了什么,从他看过那块石头上的字以后就一句话没有说过,一直跟随着白羽棠到达了目的地。
“好了,地方我已经带到了,进去吧。”
沉默半晌的苏柏略一躬身,没说一句话。
白羽棠以为他是受到了刺激这才沉默不语,也没有多做计较转身离开。
站在门口的苏柏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当时看到这血字的时竟然多出了一部分记忆,那记忆就像是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首先是他出生之后苏青在他背后种下的蟒头纹身。
可之后的记忆却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不过就像一场梦,现在醒过来只记得几个闪现的画面:一扇古朴的青铜大门、一个玉扳指、堆积如山的无头尸身以及数不清的蛇鼠毒虫。还有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同样没有头颅的男子,而那个男人就是他自己,应该说是拥有这段记忆的那个男人。
现在回想起来苏柏的心依旧是微微发颤,半天都没有伸手去叩门。
“直接进来吧,别愣在外面了。”
一道声音传来,苏柏左右张望却看不到半个人影。之前他跟随白羽棠来到此处的时候身边陆续路过了不少人,不过这里是长老的休息室,很少有人会来。
当时他在回忆着在石头中发现的记忆没来得及观察血江楼的布局,这让他有些懊悔。
毕竟见识过苏青、唐九原等高手,苏柏的眼界也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小孩子。
于是伸手推开红木大门。
入门后他四处观察着内部的陈设:房间当中放着一张梨花大理石案子,案上磊着各样式的名人书法与画作,虽然苏柏概不认识,不过并不妨碍他对这些画作的欣赏嘛。
另一边是类似书房的陈设:一方宝砚倒也算是可以(苏柏在竹屋的时候配备的都是这种砚台,自然是眼光比较高)以及南海黄花梨笔海,还静静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左边紫檀架上陈列着各种书籍,苏柏并没有贸然伸手去拿,只是静静等待着。
没到半盏茶的时间,一层的右侧楼梯便出现了清晰的脚步声。
苏柏抬头朝着那边看去的时候,却突然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回头一看:一位大约四十上下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要不是经历过这么多次危险,换做是前世的他的话,肯定会吓得大喊出声。
不过那男人一潭死水的双眼也是把苏柏吓得呼吸为之一滞。
下一刻苏柏深深鞠躬行礼道:“前辈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那男子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让苏柏就这样弯腰弓着身。苏柏不敢在这种人面前失了礼数,只能继续保持着这种状态。
一炷香过去了,苏柏这些日子都没有吃过一次正餐,体力难以为继。再加上夏季的高温,即使在屋内也无法避免。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一滴又一滴砸在地面,小脸此时已经熬得煞白基本可以和白羽棠媲美。
那中年男人拿起茶杯呷了口茶,这才不急不缓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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