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杜玉娘不会告诉他的,她无法解释自己知道的那一切。钱生锦并不值得她全盘托出,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
但是这件事,需要有个说法。
“其实,我指的叛徒,跟您说的叛徒,好像并不是一回事!”那是杜玉娘在大鸿图点拨钱生锦的话,说得十分朦胧,隐讳。
钱生锦是只老狐狸,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那小姑娘在提醒自己,家中有变!
他不动声色的等了几天才下手,终于有了收获。借着这个势头,他把钱家产业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
可是现在杜玉娘告诉他,他俩说的不是一回事!
钱生锦微微皱起了眉,“那,你指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杜玉娘就提起了钱家的分支,钱生源。
钱生锦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他们是堂兄弟,可是钱生锦连他的名字也不愿意叫,可想而知,这里面又有一番故事。
“对!其实起因还是因为我们家的家事,说起来一言难尽。”杜玉娘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道:“我的堂兄,本质不太好。家里供他读书,他却赌钱,让书院除名了。不读书以后,他变本加厉,由是在种种原因的促使下,我们分家了。分家以后,我们家开了面馆,他或许是嫉妒,或许本来就是个心思歹毒的人,找了我们几次麻烦,都是暗着来的,也失败了。再后来,有小混混跑到店里砸店,幸而当时有路过的好汉拔刀相助,我们才能渡过那一关。”
钱生锦非常认真的听着,好像不觉得杜玉娘说的这些事,是无头紧要的小事一样。
能成大事者,一般都有非凡的魄力,钱生锦定力不俗,也难怪能把家里经营得有声有色。若是换了一个草包来执掌钱家,只怕钱家的厄难要提前十几年。
“小混混来砸店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他们是钱家的人!”
钱生锦眼睛精光一闪,心想来了。
“我当时不大相信,觉得我们小门小户的,与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您怎么可能派小混混来砸我们的小店呢?”
这不符合常理。
杜玉娘就接着道:“我把这事联想到我堂兄身上去了,他那个人,总是很荒唐,做事也喜欢下死手。果然,后来我托朋友了解到,我堂兄身边有个叫钱到财的人,像是富家子弟。”
话说到这里,就没有必要再往下说了。
钱到财是谁,钱生锦自然知道。
钱生锦什么都明白了,分了家的兄弟没有管束好自己的儿子,让他打着自己的名号在外头招摇撞骗。
他今天敢打着自己的旗号来砸杜玉娘的店,明天说不定要就敢打着自己的旗号去借高利~贷,再然后,兴许还会打着自己的名号去杀人放火。
钱生锦的后背见了汗,正是灯下黑,他从没有想到,钱生源的儿子,居然有这样的胆量!
若不是杜玉娘撞破了这些事情,那他还要被蒙在鼓里。
有些隐患,就像脓疮,想要它自己痊愈,可能性非常小。非要将它挑破了,将脓毒排出去,敷上药才行。
钱家的分支,就像是钱家的脓疮,刚开始的时候,它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小疙瘩,钱生锦并没有在意。他甚至觉得钱生源是依靠他自己这颗大树活着的,不敢生出丝毫别的心思,否则他的地位,他的钱财,他现在的生活,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保。
可是他忘了,钱财这些东西,别人也可以给他,他甚至可以取而代之。
钱生源那个人,并非看起来那么不中用,若是没有他的首肯,钱到财那个庶子能生出幺蛾子来?
钱生财直到这时,才算是真正服气了。
这姑娘年纪不大,运气却是不错的。
这些,真的只是运气吗?
钱生锦把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大概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了。
“这件事,钱某知道了,多谢姑娘相告。钱某欠你一个人情,将来姑娘若有事,钱某定当全力以赴!”
杜玉娘对钱家的恩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看受恩的人如何理解了。
好在钱生锦不是个短视的,他不曾因为杜玉娘的出身而轻视她,这个女孩子子三两下子就把事情梳理得这么清晰,不简单。
杜玉娘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道:“钱老板客气了!”
钱生锦就更高看她一眼,“姑娘若有事,可去大鸿图找我。”他一边说,一边起身。
杜玉娘知道他这是要走了,便起身送他。
杜安康也从灶间走了出来,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得不是十分真切,也不是太懂。
等送走了钱生锦,杜安康就问杜玉娘,到底怎么回事。
杜玉娘也没瞒他,就把他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杜安康恍然大悟!
“你真是太厉害了!”他一直反复强调杜玉娘厉害,仅凭那些小混混狂妄的口气,就能猜出一些钱家的事情。
这些他都做不到。
杜安康并不知道杜玉娘梦境中的那些事,那些事情太过隐讳,太过匪夷所思。除了李氏,就只有刘氏和杜河清知道。
原本杜玉娘连他们也不想告诉的,但凡事都得有个由头,打从她要跟池秀才退亲那一刻起,她前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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