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说完急急地跑了。
段校长对他们喊道:“回来,快回来,南县城里边都是鬼子,南县早被鬼子占领了,快回来。”但无一人应答他的话,依旧向前跑。
卢杆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对岸,说:“校长,要不这样,我们一起过河,走那边的路回我们的村庄也许安全些。”
段校长看着对岸满是油菜和苎麻,怀疑那里是否有路,犹豫了。卢杆说,路有,只是没这边宽敞,比起在这条路上真遇上鬼子相对来讲要安全些。一些老师同意卢杆的建议,能避开鬼子就是上上策。于是,他们分作几趟过了河,弃了船上了岸,不敢走直路,生怕遇上鬼子,离河那面的大路越远越好。卢杆就领着他们从斜刺里,踩着田土或沿着田埂朝卢杆的村里走去。
终于来到了卢杆的村里。这里还真没有鬼子。
李保长、秋丝瓜、龚秋都聚集在水生的家里。
卢杆的爹卢水生和娘菜花看见卢杆和卢苇回来了,不知是喜还是气,他妈对卢杆又是掐又是拧的。
“杆伢子啊,你让你爹急死了。”他妈含着泪似哭似笑地唠叨着。
卢杆只笑,任他娘掐拧。他爹站在旁边说话了:“好,回来就没有事了,卢杆,这位是不是你们段校长?”
他没去过学校,段校长当然不认得,但名声却是知道的,他有学问,是留洋的,看到他这身打扮与气势,他断定是段校长。
正在教训小林的李保长说话了:“我说你真是,当初要你跟我去学校,你不去,现在连校长站在你面前都不认识,真是。”
段校长笑笑对他们拱着手:“段某有劳众乡亲了,近日安乡、华容被占,今日南县失守,这些老师和学生都非本地人,有家不能归,还望李保长与各位乡亲多多接纳为盼。”
李保长一摆手,说,不要这么客气,到吃中饭的时候了,吃完饭我们再从长计议。他安排村上一些人将这些老师接走,段校长和曹青满则被卢杆家留下了。
一阵飞机的引擎声从空中传来,又是鬼子的侦察机。起初村民有点恐慌,但见飞机上没有掉下什么东西时,依旧忙着他们的事去了。
2
西岛派出的骑兵遭到耿子堂的伏击,没有急于追击。他向横山勇将军汇报了目前的战况,说这里的天已黑暗下来,地形不熟悉,怕有埋伏,不适宜进攻,希望得到准确的空中情况后,再在拂晓集合部队,配合空中力量对国军以彻底的解决。横山勇同意了,同时命令其他各线向南攻击的部队休整,等岳阳方向的水上部队向敌军逃窜的方向集结后再全线围歼溃败之敌。随即横山勇命令当阳和武汉的机场出动飞机进行侦察和轰炸,发现敌人集中投弹扫射。
消灭国军第73军的胜利就在眼前。想到此,嘴角禁不住露出了笑。他用手扶扶镜架,要通了从岳阳出发行进在水上的汽艇部队,询问了他们的具体位置,告诉他们一定在明天上午赶往目的地进行封堵企图从水面上逃跑的敌人,绝不能让他们与邻近的敌军融合一起。告诉他们,西岛和其他部队正先进在合力全歼73军残余部队的战途中。
第二天拂晓,西岛留下些鬼子守在县城,自己带大部分鬼子朝南挺进。虽说一路上遭到了国军零星的抵抗,但对于西岛所领部队的强势力量,他们如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
看着路旁的油菜花和宽广的洞庭鱼米之乡,他不禁想起了家乡的樱花,想起了还在江北的樱子。
他命令所有部队紧跟在骑兵的后面跑步前进。
看到空中飞过的飞机,西岛脸上溢满了自信与狂傲的神态,他不停地挥打着马鞭,东洋大马象领悟了主人的意思,加快了奔跑的步伐,它扬蹄的路面上泛起了层层块块向四周飘落的泥土,骑兵在后紧跟着,这样一来,却苦了那些士兵,但谁也没有怨言,同样迈开了脚步象马儿一样向前猛跑着,尽管身上的辎重让他们沉重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个士兵实在坚持不住了,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在他旁边的二个士兵马上将他扶了起来,拉着他依然向前跑着,但这个士兵却跟本就没有走的意识了,他的腿僵硬地在泥地里拖着,他还是一个孩子,不到十八岁,死了。
队伍一阵骚动,西岛勒住了马头,向后看着,一挥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自己向着步兵方阵跃马奔去。
“怎么回事?”
士兵回答:“少佐,他死了。”
西岛一跃下马,俯下身看了看那个死去的士兵,然后抬起身向士兵尸体鞠了一躬,蹲下扯掉他身上的牌号揣在自己袋里。随后对一个士兵说:“你负责他,送回到县城后就不要来了。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为他升天去见天皇陛下了,我们的目的就是快速消灭眼前的败冠,向着敌人冲锋,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使命。我是不会让我的士兵成为野外异乡之鬼的,我们要让支那人知道我们的厉害,为所有为天皇而战牺牲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士兵将行装移一前面后把尸体背在身上,回了县城。
3
一些国军将手中的枪丢入了池塘和沟渠里;
一些国军拥到了湾边抢走了渔民的船划走了,留下船的主人在岸上顿着脚大骂不已,但却无可奈何,只有呼天抢地的份了。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换衣服,耿子堂走了过去问他是哪个部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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