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雄不听,将船掉了头。
这时,顺子突然举枪指着他道:“回去。”
阮雄看着卢钢,卢钢沉重地对阮雄说:“听政委的,回去。”
一路沉寂,江水流动,夜风轻吟。
2江对岸的枪声让耿子堂坐立不安,站在江边踱来踱去。
战士们个个有劲使不上,干着急,都在为卢钢他们担忧着。
小林还有小六子也急得在耿子堂面前直嚷着要船过江去,被耿子堂阻住了。
卢钢他们的船靠岸了。
卢钢轻轻地对肖珂说,到家了,我们回来了。一直忍住的泪水禁不住淌了下来。
顺子他们没有下船,站在船上目送着卢钢抱着肖珂下了船。
耿子堂和战士们默默地为卢钢让开了一条路。
卢钢的脸沉沉的,心重重的,泪已无,就这样抱着肖珂走着,走着,走着,后面的人跟着,跟着,跟着。
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对耿子堂说:“耿营长,让这些人回去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耿子堂没有直接回答他,说,我知道你的心情,政委可以来吗?
卢钢说,可以。
耿子堂把一些人支开了,但卢苇和小林不肯走,还有一拐一拐的被阮雄扶着的猴子和余江都不想走。
耿子堂奈何地说,卢钢,你看……
卢钢望了望他们,说,耿营长,就让他们一起来吧,我们都是兄弟。说完朝那处坟走去。耿子堂明白,叫过小林说,去那边准备准备。
一路上,卢钢脑子里想的就是报仇,找西岛报仇,灭了他这个狗日的恶魔。不灭了西岛,他对不住爹,对不住娘,对不住小林的爹还有家乡的乡亲,也对不住山老虎,对不住周子丹还有那些在西岛枪口下牺牲的战士们,如今,自己亲爱的肖珂在面前被鬼子杀害,活生生的已在他的怀抱里成了冰冷,转眼间与她阴阳相隔,这是卢钢万万没有想到的,正因为想不到,他的心更为痛苦如刀绞一般难受到了极点。
耿子堂在后面对顺子说,卢钢要发飙了。
到了。他把肖珂轻轻地放下,在所有人的面前亲吻了肖珂冰冷的脸后,缓缓地站起来对耿子堂说:“耿营长,我受不住了,一个一个的兄弟在我的面前牺牲,我的珂妹也死了,我受不了啦,现在,杨老师不在,你就批准我去城里把西岛杀了吧?”
“卢钢,冷静点。我知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一时的气愤和悲痛带来的冲动,能解决问题吗?城内西岛不会让我们轻易就能进去的,交通站被破坏了,损失大,老杨一直是认为这是一种遗憾。因此迟迟没有攻打县城的决心,凭我们这些人去就是想不要作无谓的牺牲。”耿子堂说。
顺子说:“卢钢,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卢钢一听,火了:“我还要等十年啊,呸,你们日本人是什么人啊,魔鬼魔鬼,一个一个一个都是魔鬼。要我等十年,我等得了那么久吗?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一秒钟都等不了啦。”
耿子堂大喝一声:“卢钢!”
顺子拉住了要发怒的耿子堂说,卢钢,你千万别冲动,说良心话,看到中国人在日本人的枪口下成了冤魂,我也很痛苦。我虽说是日本人,但我不是来杀戮的,也不是什么救世主,会救你们这些受难的中国人出苦海,我只是以自己的良心与世界公道站在中国人这一边,是与你们一起与日本军国主义,与法西斯作战的。要知道,其实在日本,也有很多的日本人同样痛不欲生,他们的父亲兄弟都战死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卢钢给打断了:“活该!”
“卢钢,你这小子,是不是杨老师没在你就真的硬了,是不是?想挨整是不是?”耿子堂听不下去了,数落着卢钢。
顺子没有被卢钢的态度给气恼,依然心平气和说道:“卢钢,他们也不愿意啊!这是军国主义的毒已坚固地残留在那些利令智昏的被你们中国人所称谓的鬼子身上了,既然是鬼了,我想他们这些始作俑者离阎王殿不远了。”
“卢钢,历史自会有公道。中国人的仇恨不只是你有,家仇国恨,在我们每个中国人的心里是泯灭不了的,只要我们有这种仇恨的火种在,不怕不会把鬼子烧死。”耿子堂语重心长象大哥哥样用关爱的眼光望着他说:“仇,不仅是你的,也有我的,山老虎的,小林的,卢苇的,还有千千万万被鬼子杀害的中国同胞,知道吗?”耿子堂说着说着有点激动了。
卢钢抱着肖珂,深情地看着她的脸,往猴子和小林在用力挖着坑的地方走去。
一群战士举着火把把坟地照得通亮。
在埋葬肖珂时,卢钢都是始终无语做着自己的事情,他轻缓地将肖珂放入坑中,又慢慢地掀起了土,他不让任何人动土,周围的人理解他的心情,噙泪看着他的举动。
猴子真恨不得抢过他的铁锹帮上一点忙使上一点劲,他没有,含着泪就看着师父。
卢钢掀上最后一锹土,没有与任何人说话,独自回了屋,谁也不让进。
在门外,耿子堂对小林和猴子、张顺他们说:“你们给我记住,今天晚上给我守着卢钢这小子,还有你,小六子,给我在放船的地方布置岗哨,千万别让这小子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出来,老子清楚他的性子,闷得话都不说,担心他会出事,知道了吗?”
耿子堂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到了晚上,一直睡在床上的卢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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